你有一头浅棕色的长发,发梢有些卷,用一根朴素的白色发带绑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辫子垂在身后。
脸型有些圆,但不胖,只是胶原带白比较多而已,皮肤白皙细腻,基本上看不到毛孔,眼睛是蜜糖一样甜蜜温暖的颜色,莹润可爱,加之又是杏眼,和你相处的人总是很容易对你产生好感。
克劳德在你这一记真诚的直球下,疑似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你趁机将进门时放在木推车上的药碗端过来,冒着热气的浓黑色汤药像是女巫炼制的可怕魔药,克劳德的眉头嫌恶地皱了起来。
“把这恶心的东西拿走。”
“克劳德少爷,这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这是药。你生病了,只有吃了药身体才能好。”
对于这个任性的大少爷,你努力提高着自己的耐心,向他解释着连三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你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凑到他嘴边,柔声道:“克劳德少爷,该喝药了。”
你承认,故意说出类似“大郎,吃药了”这种话是你的恶趣味。
可惜这里没人懂你的诙谐。
克劳德别过脸,拒绝喝药。
你拿着勺子没动,就这样和他僵持着。
克劳德烦不胜烦,伸手推开了你的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需要,拿开。”
你来庄园的时候他已经病倒了,但你听玛丽他们提起过,说他发起脾气来很凶,有一次他出去骑马的时候,就因为马夫没有及时为他将爱马牵出来,就被他狠狠踹了心口一脚。
你想也是因为现在他正虚着,不然他估计要连碗待人一起给推开。
你低头看了眼刚才被少年冰凉的指尖碰到的地方,软绵绵的,就跟一阵风似的,不像发脾气,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
碍于身份,同时也碍于好感度,你没办法像对待自家不听话的弟弟那样直接捏着他的嘴给他把药强行从嗓子眼灌进去。
你是来攻略他的,不是来攻击他。
“啪嗒”,是药碗接触在桌面的声音。
你把药放下了,但你并没有放弃对克劳德的“治疗”。
“少爷,你有多久没有看看窗外的景色了?”
克劳德不明白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他背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长而细软的金发铺满在他的胸膛。
“有什么好看的?我讨厌冬天,它让我很疲惫,非常疲惫。”
他连用了两个疲惫,声音也越来越轻。
长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眼皮也在说话间慢慢就要合上。
“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圣日节,庄园上下都装扮得很漂亮,包括你窗外的那棵永生树。”
你生怕他听不见,凑近了些,“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看。”
克劳德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本来靠在枕头上的身体也在往下滑,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这可不行。
他这样的状态,你真担心他一觉不醒。
那朵花可是受到春神赐福带有生机的,能够重燃人的希望,你费了那么大劲儿让它开花就是为了让克劳德看到,吊住他最后一口心气。
“少爷。”
你轻轻推了推他,克劳德不耐烦地嘟囔着,言辞含糊,“你烦死了,别打扰我冬眠。”
冬眠?
你歪了下头,“少爷,只有蛇或是熊才需要冬眠吧。”
你觉得克劳德困糊涂了,连睡觉和冬眠都分不清了。
此话一出,少年意外的清醒了些。
有那么一瞬间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冷凝,看得你微怔。
不过转瞬即逝,很快的,他的神情又变回困倦的慵懒,像一只懒得伸爪的娇矜的波斯猫。
“少爷?”
大约是被你这么一直打扰着太烦,克劳德松了口,眉眼恹恹道:“行吧,我就看一眼,看了你就出去,天黑之前别来打扰我休息。”
得到想要的答复你开心地勾起唇角,先前还厌恶你碰触的少年抬起了手。
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在对方催促的眼神下才会意,轻托住了他的手,在下床的时候顺手给他披上了外套。
克劳德的手冷冰冰的,如玉的手指修长,好似透着寒气一样,连指尖都没什么颜色。
乍一碰到你被冰到了,指尖条件反射地跳动了下。
“呵。”
克劳德发现嗤笑了声。
他总算找到了报复你刚才无礼的方式,恶劣地抓住了你的手,把你整只手全然包裹。
但很快的,又松开了。
“你是火炉做的吗,身上怎么那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