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莫名有些尴尬。
沉默了会儿,几人都决定去流水阁。
一出主厅,才发现外面的已经雪越下越大,道路上的积雪被奴仆们扫过后,没多久又积了薄薄一层。
谢晚凝脚上的鹿皮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咯咯’声。
道路没那么宽,谢晚凝特意走慢了些,裴钰清同季成风两人走在前头,而谢衍誉陪着妹妹并肩走在后头。
他们兄妹俩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谢衍誉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冷么?”
谢晚凝摇头,纤长的睫毛上有雪落下,她仰着头笑道:“冷是不冷,就是腿有些酸,想让阿兄背我。”
他们相差四岁,小时候她基本上就是在兄长的背上长大的。
“晚晚,”谢衍誉拂去她睫毛上的雪花,无奈道:“你是大姑娘了。”
“哦,”谢晚凝低低应了声,旋即又道:“那我去让我夫君背我。”
“回来,”谢衍誉拉住要往前窜的妹妹,板着脸问她,“你方才为什么要盯着你季表哥出神?”
“……”谢晚凝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总不好说自己是在犹豫要不要救对方一命吧?
……如果要救的话,她又该怎么救。
她的沉默,让谢衍誉脸色更难看,谢晚凝瞧见后,吓了一跳,赶紧道:“我就是好奇多看了一眼,没有其他想法啊。”
谢衍誉淡淡道:“你可记得你上回瞧的出神的男人是谁?”
谢晚凝一噎,还能是谁,裴长卿啊。
她没好气道:“那不一样。”
兄妹俩前面不远处,裴钰清步子微滞,侧头看了身边的好友一眼。
季成风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低声道:“长卿兄无需多想,尊夫人许是出于好奇,才多瞧了我两眼。”
后头,谢晚凝的声音跟他几乎同步。
她道:“我就是好奇。”
这样的巧合,让几人心头一跳。
除了谢晚凝这个耳力普通的弱女子,另外三人都能轻易听见对方的声音。
而谢晚凝还在继续道:“我在想,新科状元长的已经这么好看,那探花得生成什么模样。”
探花郎可是谢茹瑜未来的夫婿,她早想打探一二,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倒是想过直接问裴钰清,又怕那人多想。
这么想着,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阿兄,你同段珹熟悉吗?他人怎么样?”
“你做什么又好奇起了段珹。”
谢衍誉看了眼前面的妹婿,无奈道:“我虽不曾同段珹结交,但朝廷选仕,才华、品德、还有身家背景都需严加考核,能被选为探花,他心性不说绝佳,起码也是上乘。”
“模样你就别想了,”谢衍誉道:“若不是成风殿试所书文章绝佳,叫陛下不忍状元旁落,这探花定是他的。”
谢晚凝静默无语。
什么叫她就别想了,说得她……
不过她听明白了,段珹人还不错,就是模样不如季成风,这倒是无伤大雅。
只是……
谢晚凝道:“那他私德如何?”
朝廷选仕可不会在意私德是否放荡,但女子嫁人……
“晚晚!”谢衍誉语气严肃。
哪里有已婚妇人打听外男私德的。
他还记得几月前,妹妹就打听过段珹的事……
谢衍誉眼神有些变了:“你总好奇段珹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他,能做什么,”谢晚凝彻底败北,连连摆手,“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她确实不该问,男子就算相交甚笃,也很少在意对方私生活是否浪荡,只要品行好,不行逼良为娼之事,风流些又不是错。
所以,她还是得派人私底下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