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传出去?”
“哪个敢乱嚼舌根,孤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太子冷下脸的时候,那个模样简直跟阴晴不定的皇帝像了个十成,一点没有平日的温和气息,吓得一屋子侍奉的宫人连忙跪下,说不敢。
太子妃稍稍叹了口气,“你啊,就惯着她吧。”
太子妃话说完,命一众人起身。
太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姑娘张扬点才好,日后才越不会受委屈。”
说到这,太子像是才记起来裴宴书也进来了,眯着眼看向他,忽地笑道:“行之,你可不能欺负九娘,若是你欺负她,孤第一个饶不了你。”
“有你在,谁敢欺负九娘?”
太子妃像是不忍直视这场闹剧,让他们两人坐下,让宫人们依次按照两人的口味上了热茶。
裴宴书谢过她,对太子说:“我不会欺负她。”
“是呀太子姐夫。”
崔窈宁应和一声接过他的话茬,语气里有几分得意,笑眯眯地对太子说:“裴宴书才不敢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没有他欺负我的。”
这话听起来难免有几分蛮不讲理。
裴宴书却好像完全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太子神色渐深。
皇帝觉得崔窈宁是裴宴书的软肋。
因此一定要杀掉她。
太子也是这么想的,却没准备杀掉九娘。
崔窈宁太适合用来绑住裴宴书,只要她在,裴宴书永远都会效忠于他,不用担心他这样的人会被其他人笼络了去,九娘是极好的缰绳,只有她才能拉住裴宴书这个随时发狂的野兽。
可惜——
父皇偏偏想要九娘的命。
太子夹在其中十分为难,平心而论,九娘几乎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他倾注了心血在她身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舍弃她的性命?
只是要她命的人是皇帝,太子也没什么办法,谁让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人是皇帝,不是他。
只能怪九娘命不好了。
太子垂下眸,低低叹息一声,嗓子眼里又开始痒了,他手攥成拳头,忍不住低低咳嗽几声,忙拿过一旁的茶喝了口,压住喉咙里的痒意。
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
想到昨夜太子妃领来的两位太医,太子眼底深处有一丝阴霾浮现,父皇居然不信任他到这个地步,究竟是谁离间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幸充媛吗?
想到那个才入宫数月,就已经成了九嫔的女人,太子眼底阴郁之色更深,他这几日也瘦了,温和的面容此时瞧着竟有几分冷戾之感。
“太子姐夫病了吗?”少女担忧的声音响起。
太子回过神,笑着说整日操劳太累了,顿了顿,又看向裴宴书,“行之,孤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