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在临安的怀中微笑,那笑容里既有解脱也有不舍,“至少,最后的时刻,我能躺在你的怀里……临安,记住,为了辰熙,你一定要坚强,……”
临安的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滴落在玉真的脸颊,与他的汗水混为一体,分不清彼此。
“玉真……玉真……”她呼唤着这个名字,如同想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却只能无力地看着生命的气息从他身上渐渐消散。
战场上的厮杀声仿佛都远离了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邵元元与宋越卿相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给他们留下了最后的私密空间。
“还有……”玉真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临安的脸庞,仿佛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灵魂,“记得告诉辰熙,他的父亲,从未后悔……”
话音刚落,玉真的手垂了下来,那双曾经炽热的眼眸永远闭上了。
“不要!玉真!你快醒醒!你别丢下我!我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你,为什么!为什么!”
临安抱着玉真的遗体,痛哭失声。
数月之后,武朝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临安站在皇宫高耸的城墙上,望着底下百姓逐渐恢复的生机,嘴脸浮现出一抹笑意。
除了每日的政务外,临安最多的就是陪着辰熙在一起。
“母后,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临安轻抚辰熙的头。
“他是个非常善良,勇敢的人。”
自从玉真的离去,临安的宫殿中,笑声不再,那份英姿飒爽之下,藏着深深的孤独与忧伤。
邵元元与宋越卿几乎每日带着鲜花或是亲手烹制的小食,试图以琐碎的温暖驱赶临安心底的阴霾。
“陛下,今天我带来了你喜欢的茉莉花茶,说是新开的花,香气特别浓郁。”
邵元元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摆弄茶具,眼中满是关切。
宋越卿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整理着书卷,整个宫殿,因为他们的到来,略显几分生气。
临安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感激地望向两人:“有你们在,我好多了。武朝的事情繁重,但也都按部就班,我不能因个人情绪,怠慢了百姓。”
她的话语虽平静,但那深邃的眸子中,却藏不住失去挚爱的悲痛。
邵元元轻叹一声,握住临安的手:“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很坚强,但别忘了,你也是个人,有权利悲伤。”
武朝在临安的治理下,渐渐恢复了秩序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商贾流通,一派繁华景象。
直到有一天,邵元元站在御花园的樱花树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却也掩不住即将远行的不舍:“陛下,我决定离开一段时间,去看看这个国家的山川河流,去听听各地的民谣俚语。”
临安心中一紧,随即释然。“保重自己,记得带上这把佩剑,路上或许能派上用场。”她递上一把精致的剑,剑柄上刻着临安亲自题写的“平安”二字。
离别的那天,天空格外蔚蓝,邵元元骑着马,最后一次回头望向皇宫的方向。
她还会回来吗?她也不知道,大抵还是会的。
在这里她所经历的种种,她都铭记于心,无论结局是喜或是悲,如今都已经过了,但她知道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宋越卿与邵元元则带着小安安踏遍了武朝的山川湖海,三人游历至一处风景秀丽的小镇,夕阳温柔地洒在古朴的街道上,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越卿,你说我们再给安安生个妹妹怎么样?”
“当然好,不过我怕你太辛苦了。”宋越卿拉住邵元元的手温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看这个孩子还是别要了吧。”
宋越卿与邵元元面面相觑,随即恍然大悟,宋越卿快步追出,扶住邵元元:“是……是有了新生命吗?”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太好了!我们安安要当姐姐了!”
“娘亲,你真的要给我生妹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