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听到有人说话，别过头来看着邵元元。

“我……我记得你！是你救了我！是你救了我！”两人见赵福确实比之前的症状好了不少。

觉得现在可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赵福，你还记得赵福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赵福吃饭的动作突然顿住，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那段记忆如同梦魇一般，让他难以平静。

邵元元见状，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到赵福面前：“这是安定心神的药，先服下吧。”

赵福感激地望了临安一眼，接过瓷瓶，倒出一枚小巧的药丸吞下。

片刻之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紧绷的身体也略微放松下来。

在将军府的温暖灯火下，赵福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始缓缓叙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那天，天空异常漆黑，还下雨！我本在府外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突然间我听到赵府传出一声惨叫。当我赶回家时，一切都晚了，血光冲天，到处都是尸体……”赵福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眼中全是惊恐。

邵元元紧握着赵福的手，眼中满是同情和愤怒，她鼓励道：“赵福，你是赵府的老管家，你知道赵府为什么会遭遇如此灭顶之灾吗。”

“为什么……因为……因为……大人他……。”赵福的声音微颤，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痛苦，他的目光在宋越卿、邵元元与临安的脸上逐一停留。

“当时我在书房整理文书，忽然间，就听见外边有一声惨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一股蛮力撞开，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蒙面，只露出眼睛！”说到这里，赵福的手又一次不自觉地颤抖。

邵元元见状轻声安慰。“赵福，你别怕这里是将军府，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赵福感激地看了邵元元一眼：“那些人，他们，训练有素，显然是冲着府中重要之物而来。我尽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败下阵来。我想去通知老爷和夫人，可转眼间，黑衣人就杀起人来，整个赵府陷入了混乱。”

邵元元闻言，脸色越发苍白，她紧紧抓住宋越卿的手：“赵福，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出来…”赵福苦笑，声音里满是苦涩，“我趁乱藏身于地窖之中，直到第二天清晨，确认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悄悄离开。出来时，我见到的赵府，只剩下一片焦土和残垣断壁。他们……他们连小少爷也没放过，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当时夫人将小少爷藏在了地窖里，我想抱着他逃跑，没想到……”

赵福想起这件事脸上突然挂满了泪水。

“没想到那群黑衣人折返了回来，我怕被发现就又把他放回去自己躲了起来，可是那群黑衣人找到了他，小少爷……被他们直接杀了！我对不起老爷！”

宋越卿闻言，也为之叹息，无论赵大人究竟有没有参与兵马和粮草失踪案，她的家人都是无辜的。

“那你有没有看清黑衣人的样貌？或者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屠杀了赵府？”

赵福点点头。

“我不确定，但我有一天听到老爷和一个神秘人说话，说什么边境战争，陛下让老爷去送粮草，然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争吵起来了！当时声音很大，我怕老爷受伤，连忙推门进去，但是老爷却跟我发了很大的脾气，让我出去。”

赵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确实觉得有几分不对。

“争吵？那那个神秘人呢？他没在屋里吗？”

赵福摇摇头。

“老爷的房间都有密室，我们知道，而且老爷的私事我们也不敢多问，但我知道那个神秘人，好像是个女的！”

“女的？”

“对！没错！我在赵福干了五十多年，一片叶子什么样我都知道，突然有一天赵府多了一套衣服，是女子穿的。但不是府中人穿的，而且我经常能在老爷的卧室看见女子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