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守护您与武朝的安宁,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待太医和周围的人告退,宋越卿方才低声询问:“陛下,那晚之事,您是否有所察觉?是何人,用何种手段迷惑了您的心智?”
临安微微闭眼,回忆起那段模糊而恐怖的经历:“我收到一封密信,信中之人声称知晓辰熙的身世,并以此威胁我。我当时担忧辰熙的安危,但又不敢贸然赴约,于是谎称无法出宫。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用如此诡异的方法……”
宋越卿闻言,眉宇间凝重万分:“他们知道辰熙的存在?信上可曾还提到过什么?是否是熟人的字迹?”
临安摇了摇头:“信件笔迹刻意扭曲,难以辨认,而且并未署名,只提到了一个地点作为会面之处。但我未去,故而不知其详。”
宋越卿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此事疑点重重,需得从长计议。眼下最紧要的是加强宫中戒备,同时彻查与辰熙身世有关联之人。”
“对了,虎符……”临安说到这里,神色复杂地看向宋越卿,欲言又止。
宋越卿明白她的担忧,温言道:“陛下放心,虎符仍在臣的手中,从未有过丝毫松懈。那晚的情形,臣亦是出于无奈,毕竟您的安危,比任何权柄都更为重要。”
临安心中一暖,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多亏了你和元元,越卿……我实在是……”
“陛下言重,臣只是尽己所能。”宋越卿答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陛下,我有一事,不知陛下知不知道边境战争一事?”
临安闻言蹙了蹙眉,“当然知道,我早就已经签署了调令,派发了粮草,只是后来我被有心之人控制,就没了后续,不过按道理在一个月之前支援的兵力和粮草就已经到达边境了。”
宋越卿意识到大事不妙,可能是中间的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陛下,我从边境回来时,边境百姓名不聊生,依旧是战乱纷纷,依臣所见……您的粮草和兵马,并未到达边境。”
临安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这怎么可能?我亲自签署了调遣令,派出了五千精锐及三个月的粮草供应,以备边境之需。难道是调度途中出现了差池?”她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与忧虑。
宋越卿面色凝重,沉声道:“据我所察,边境不仅不见援军,反而物资匮乏,士气低迷。若非我方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其中,怕是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临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断:“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查明真相。宋卿,你立刻秘密调查,无论涉及到何人,都要一查到底,不容有失。”
“遵旨!陛下可否将负责押送粮草的人召见过来,我们可当面对质。”
临安点点头,转头对在外等候的婢女说道。
“来人,召赵大人进宫见朕!”
等候间隙,宋越卿将宋辰熙被黑衣人绑架之事将临安说了一遍。
“可曾问出黑衣人的身份?”
“只知道是前朝旧臣一党,我怀疑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边境突然被北蛮一族进宫,粮草兵马丢失,还有陛下被下毒,都和这伙前朝余孽有关,而且……朝廷中有内奸!那内奸还是在陛下身边之人。”
听着宋越卿的话,临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身边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像是毒蛇一般,下一秒就会冲进来要了她的命!
一时间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
“这……真是防不胜防啊!朕身边的人都是先皇的老臣,全都忠心耿耿,实在是想不出谁会背叛朕。”
宋越卿知道临安心善,这是优点但同时也是弊端。
“陛下,他们忠于先皇,但未必会忠于您啊!该心狠时就要心狠,切莫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让自己和整个武朝陷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