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渐渐散去,大殿重归宁静,邵元元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宋越卿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问道:“元元,你没事吧?”
邵元元摇摇头,目光复杂地望向他:“是我错了,不该与你争执,差点酿成大祸。”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陛下呢?”
临安听见声音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她的双眼猩红,看得出来是因为害怕而刚刚哭过。
“陛下,你可有受伤?”
“无…无碍,元元姐如何了?”
邵元元擦干自己脖颈处的血迹。
“殿下放心,我没事。”
宋越卿蹲下身,一把扯下了蒙面人的面纱,那张陌生而又决绝的脸庞映入眼帘,果然,不是中原人士的模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弥漫,迅速检查之下,发现蒙面人早已咬舌自尽,死志坚决。
“此人面相非我中土人士。”宋越卿沉声道。
邵元元闻言,面色更为凝重,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散落的衣物中。
突然,她似是发现了什么,快速俯身拾起一张被紧握在死者手中的纸条。
纸条上,寥寥几笔,字迹歪斜,却透露出一股狠厉之意:
“期限已至,退位让贤。”
临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不由一晃,邵元元连忙扶住。
宋越卿站起身,望向临安。
“陛下放心,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保护你的安全。”
“他们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出手,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邵元元分析道。
“看样子我之前推理的没错,安亲王操控朝野这么多年,及时不在皇宫也能摸清皇宫中的一举一动,现在放眼整个京城,就只有他能用这种本领了吧。”
临安在一旁叹了口气,手再次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小腹。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固执,上次朕顾及他是先皇血脉没有追他的罪,这次他居然不知悔改助纣为虐!后街外邦人要夺了我的位!”
邵元元扶住临安,手指趁机搭上她的脉搏。
“殿下,你此刻最好还是不要动怒,胎儿要紧,剩下的事交给我和越卿,今天遇到刺杀之事我们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明日你就正常上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便可。”
临安点点头。
“有你们在我放心。
“我这就去加强宫内外的巡逻,务必在他们动手之前将所有事安排好。”
宋越卿语气坚决,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顿,回头看向邵元元。
“走吧夫人,我们回家。”
夜幕降临,将军府灯火被逐一点亮。
书房内,宋越卿、邵元元和临安围坐在桌旁,桌上铺满了地图、兵书以及刚刚搜罗到的线索。
“我们不仅要防守,更要主动出击。”
宋越卿指着地图上几个标记,“他们拿到的假的布防图应这几处是他们最有可能利用的弱点,我们可以布置陷阱,诱敌深入。”
第二日,晨曦初露,皇宫的钟鼓声如常响起。
临安步入大殿,步伐稳健,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昨夜惊心动魄的痕迹。
朝臣们鱼贯而入,纷纷向临安行礼,议论声、请安声交织在一起。
“众卿平身。”
临安的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她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谁的身影,最终目光落在空着的安亲王座位上,眼神复杂。
早朝之上,临安讨论的都是些寻常政务,对于昨晚的刺杀事件只字不提,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大臣们也各自忙碌,呈奏折,议政事,一片繁忙景象。
但在宋越卿的眼中,这一切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随着下朝鼓声响起,大臣们纷纷整理衣冠,准备离宫。
临安特意留下了安亲王府的使者,暗示他转告安亲王,今日午后在御花园设宴,意在不动声色地牵制住可能的幕后黑手。
而此时,宋越卿已悄然调动了皇宫及城门的兵力,每个可能被攻击的弱点都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