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邵元元却格外清晰地笑着指出。
“怕是不止吧?”
“我记得当初你与府上的傅姨娘一同怀了胎,后来是在花园中偶然相遇。你二人也不知是谁踩了石子,把另一个扑倒了,所以一并落了胎,是也不是?”
康姨娘坦然自若地点头,理直气壮的道。
“那又怎的?难道多年前的事,如今也要说出来?”
邵元元就摇头:“谁会乱提多年前的事呢?可如今想来,我倒是好奇,当初你只说自己月份尚浅,我却不知你当初是真的身怀有孕还是误诊了。”
“毕竟当初我听府里的杂役婆子说过,你前两个月可都是正常来了月事的,可天下自来没有只有孕十天八天,就能看得出来的,你倒不妨与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何?”
“有什么好解释的?”
康姨娘面色紧绷,皱着眉头,冷冷的道。
“大小姐就是不信我而已,我如今还在庙上供着牌位呢,大小姐若不信,可以去查!”
可就在她如此咬着牙叫嚣的时候,邵元元却笑着轻飘飘的换了话题。
“多年前的旧事了,怎么也值得我去查,我倒还真是闲极无聊!”
“姨娘这么慌张做什么?我不过是信口一问而已,既然你说此事有,那便是有吧,可今日之事,你又怎么推脱?难道这红花和麝香竟是自个儿私下里自行跑到这簪子里头去的?”
康姨娘立刻反驳。
“绝不可能!日日带着又能如何?她总要梳妆打扮,除我之外,不是还过了下人的手?难保就不被谁动手了去!”
“厨房送饭菜的,还有送那些首饰的,另外还有那些在她身边伺候的,哪一个不是可疑的?如今你只把事情怀疑到我头上,你倒不如去怀疑怀疑她亲爹亲娘!”
“她家里也嫌弃她与人作妾,给家里丢了脸面呢,我倒觉得他们比我更容易下手才是!”
康姨娘振振有词。
“她不是前四五日还见了自个儿的父母!”
邵元元就看向了房内,高声询问:“你前几日可见了父母,你父母都对你说了什么?”
小康氏虚弱的声音徐徐传来。
“父母叫我进入了府就好生生儿育女,早些在府里扎下根来,莫再想其他的。”
“如今,府里夫人宽厚,老爷又因我有孕厚待我几分,我自该好好珍惜福分才是。”
邵元元就笑着看着康姨娘,看见康姨娘已经气的发歪的嘴角,忍不住一笑,轻声问。
“我倒不知姨娘又有何可辩解的地方,不如与我仔细分辨分辨,叫我也听听,这世上还有什么理由是父母能够谋害子女的?”
康姨娘眼里透出几分恨意,恶狠狠地咬牙道。
“我不知此事为何,却也不必来问我!”
“我前阵子倒听得把守后门的婆子说过,她身边伺候的下人春儿前几日曾出门去药铺买过什么东西,你不妨去问问她吧。”
邵元元就皱眉看去。
春儿立即跪下来,悄声道:“前几日奴婢是出过府,但是是为我们姨娘买些日用的东西,还有些胭脂。”
“姨娘用惯了街上小铺子里的,如今府里用的这些东西都太好,姨娘总觉得奢侈,所以不敢随意取用,想着再省下一些,为小主子多留些银子。”
见此情形,邵元元就看向了康姨娘。
康姨娘冷笑一声,根本不为所动的讽刺道:“那又能说明什么?这天下的人,坏的多了!”
“春儿说自己去买了胭脂,难道就只买了胭脂?她可是在外头耗费了半日才回来的,更何况我记得春儿之前就有攀附主子的心,如今在她这个不得宠的身边伺候,怎会没有那种不好的心思?”
宋氏听了这话,倒也了然,只轻声道。
“前日倒的确是我做主,把春儿从书房调过来的,我却不知这竟是老爷的通房丫鬟,此事我也有责任。”
康姨娘更像是寻到了把柄一般,立刻叫嚣。
“我这个年纪了,还争那个做什么?”
她又抢先看向春儿,咬牙道:“春儿,你可要想清楚,你这一家老子娘的性命都在府里呢。倘若真是你有心害人,你这一家人可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