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抵着脑袋,白夫人头痛不已。
“怎么都赶上了一日?”
“我的弟弟原先也不是不懂事的,怎么突然间这样了?”
邹姨娘眼珠子一转,一边替她按脑袋,一边劝。
“想来是在门口与少夫人有争执之时,被少夫人气坏了,少夫人又故意来找茬吧?”
“要不,她怎么会来您房里?”
“什么!他们还有接触?”
白夫人瞬间纳闷的看向了邹姨娘。
邹姨娘赶忙点头,小声道:“今日在门口,少夫人与白老爷是见过面的,只是他就抢先一步入了府,还说白家上不得台面,所以白老爷才会如此不满。”
看着白夫人难看的脸色,邹姨娘不动声色的加了把火。
“少夫人是倚仗着邵大人如今正是朝廷官员的身份才敢如此放肆,假以时日,怕是连咱们府里的人都瞧不在眼中了,夫人眼下别争一时之气,就由着她去吧,大事为重,万一她真是那吉祥之人,能令将军身子康泰呢?”
白夫人此时已被这话挑唆得气愤不已,立刻皱眉呵斥。
“你懂什么,便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如此能搅事,我也容不得!”
邹姨娘见他如此,就笑了笑,就听白夫人吩咐。
“你去将军的院子,就说她气的我头风发作,要她来伺候!”
白夫人想到这,忍不住抿嘴一笑。
当年她入门时,也曾被婆母如此要挟过,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她非要邵元元付出些代价不可。
邹姨娘立刻答应,随即离开。
邵元元也不推脱,一叫就来了,直接在白夫人的床榻外头柔声问:“听说婆母身子不适,儿媳妇有什么能做的?”
白夫人想了想,有吩咐她:“去。拿玉锤替我锤锤腿。”
邵元元一转头,旁边的桃夭已经把玉锤送了过来,精巧的锤子,不过小儿拳头那般,却格外的重。
邵元元捏起锤子,来到纱帐之内。
白夫人早已经靠在大靠枕上,面色明明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却笑着看向邵元元,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之意,吩咐:“开始吧,味道可要轻重适中,日后你须得常来做这事。”
邵元元见她如此,垂眸答应下来,随即坐在一边,替白夫人小心翼翼的捶着腿。
白夫人原想挑拣她动作的轻重,可没想到,刚一上手,她就发现邵元元的力道掌握的极好,不轻又不重,让白夫人方才紧皱着的眉头也松散下来。
朝邵元元那里看了一眼之后,白夫人自觉有几分不自在,轻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随着邵元元一直垂着的力道不断经过小腿和脚掌,渐渐的白夫人也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都是暖洋洋的,整个人也乏力,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一柱香后,她已然昏睡过去。
邵元元起身,替她盖上被子,吩咐下人:“夫人在休息,我去厢房,你们在这守着,不许叫任何人前来打扰。”
结香和木桃俩人立刻答应下来。
邹姨娘原本也在廊下候着,她还在想,稍后邵元元挨训之时,她定要离得近些,也好听的更清楚,只有看到邵元元狼狈的模样,她才能痛快些。
却没想,邵元元进去半天,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邹姨娘有些稳不住,刚想探头去看,却见此时,白夫人的房门打开。
她眼里就是一喜,想来应是小声的训斥,白夫人还是要顾及儿媳的面子的。
却没想,她只听到邵元元声音平静的吩咐下人,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她不由得有些愕然的看了过去,却没想到,自己一抬头,刚好触及邵元元的目光。
邵元元就是一笑。
看着她,邵元元柔声问:“怎么,看见我出来,姨娘似乎很惊讶?”
邹姨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低下头,弓着身子解释。
“妾身担忧夫人,本想从旁伺候,奈何夫人不许,便一直在外头候着。”
“夫人每逢犯了头风,都要烦闷好一阵子,今日怎么反倒好了许多,莫非是解铃还须系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