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后娘娘果真圣断,就连此事都知晓。”
太后听着这恭维。脸上的表情越发尴尬。
她只管享受尊荣富贵,哪管外头洪水滔天,下人的家事,她素来不掺和。
只可惜,自己一手教养长大的平阳王郡主,却不同意,才几次三番生出事端。
太后此时骂人的心都有,却也只得无奈摇头,做出一副慈爱的模样来,轻声道。
“可有什么不满的事,不妨同哀家说,哀家与你做主。”
“你这桩婚事,是哀家指的,哀家与你正经有些缘分。”
太后每一个字,都是对于邵元元的关爱,旁边的邵正峰眉头一紧。
邵元元这丫头不是个好控制的,再加上此时有太后给她撑腰,他还真怕邵元元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却没想邵元元只是道谢,随即轻声道。
“太后的好意,臣妇心领了,只是家中长辈素来宽厚,并未有过任何不当之处。”
“我之心结,只在母亲早早故去之事,而非其他,多谢太后体恤。”
没想是这事,太后反而还松了口气。
还好有人能懂她的无奈,及时给她寻了个台阶下,要不然,深宫中的太后突然掺和臣子的家事,会是更大的丑闻。
虽说对自己自小带在身边养的孩子都有几分疼爱,可这里头却并不包括熊孩子。
在太后眼里,当前的平南王郡主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熊孩子,几次三番叫自己出面与她做主,可实则不过是个上赶着送上门,人家都不要的丫头片子,
太后可没那么多的脸跟她一块儿去丢。
因而,太后只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开口。
“你的母亲生下你这么个好丫头,倒也是功劳不浅,这天下的母女缘分短也是有的,不可太过于挂心,哀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含笑看过来。
此时不管懂不懂事,都必须强制懂事了。
邵元元立即俯身称是,对太后的关怀,十分感动的道谢。
“多谢太后惦记,臣妇感激不尽。”
太后脸上的笑也越发真心起来。
只剩下平南王郡主皱眉,瞪着这里,脸上带着满满的不满。
但几次三番出口,她已经在太后的雷区上面蹦迪了。再惹出麻烦来,恐怕太后就不会给他面子了。
平南王郡主也识趣的住了口,再不提此事。
只可惜,一击不中,她不得不转向其他人而已。
平南王郡主就又看向了皇后,挑眉笑着问。
“不管是不是亲生,总归有人照顾就是好福气。”
“我自小失了母亲,长在皇宫里头,将皇后娘娘视若亲娘那般看待,更把皇宫当成了自个儿的家,因此心中从来没有任何怨分,我倒是好奇,你之所以心有怨愤,莫不是还没将那邵家当做你自己的家。”
听她这话,皇后眉头紧皱。
谁要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女儿?旁人的家事,连太后都不管,可见,此事根本不重要。
可面前这个瞎了眼的。只知道从这里入手,拿去抨击人,还带上自己的名声,让皇后深恶痛绝。
眉头紧锁,迎着下头人纳闷的目光,皇后尴尬至极的笑着解释。
“本宫倒的确是很欣赏郡主,只是这母女情却当不得。”
皇后笑着开口夸奖。
“郡主天资聪颖,又岂能是我肚子里头长出来的孩子。”
如果不是听到皇后已经加粗了的呼吸声,邵元元恐怕真以为皇后是在夸赞这位平南王郡主。
平南王郡主笑着开口,似乎还有话想说,却被抢先开口的皇后厉声制止住。
“今日宴饮是为母后千秋万寿而来,又不是为了探寻旁人的家世,这世上人,各有各的心念之处,不必多言。”
看向太后,皇后的眼神中带着催促的道。
“母后,请您下令,咱们移步戏台吧!”
太后沉吟片刻,便立刻答应。
“咱们现在就去戏台。”
太后一声令下,这些金尊玉贵的贵人们拖着厚实又冗长的宽袍大袖,跟着一并转了场去往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