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拖着这丫头就往外头走。
身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脸上带着泪意,却一脸痛苦的道:“好孩子,你就踏踏实实的随她们去吧,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实在嫁不出去了,你这一肚子的官司,谁能娶你?”
“你好好的跟着他们走,万一真遇到哪位贵人愿意娶你回去做妾,不也好过你跟着我们?别毁了家里的名声,你那几个姐妹可还要嫁人呢?”
女人一边哭闹,一边不舍,几人就来到了门外。
其中一个老婆子捡了一个手指大小的银元宝扔了过去,轻声道:“说好的十两银子,这银子就给你了,日后与你们可没什么关系了。”
那婆子忙不迭捡起钱来,随后把门一关。
邵元元则在这两个婆子即将把人驾上马车之时,走到前头,皱着眉头询问。
“这丫头为何哭哭啼啼,若是她不愿,你也不好强求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妨与我说说。”
那婆子横邵元元一眼,眼里带着戒备。
到底是看她一身锦袍,又穿金戴银,想也知道是个富贵人家,这才敷衍的行了个礼,客客气气的道。
“看夫人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命,有些话,我等不便说出来,是怕污了夫人的耳朵。”
“既然夫人有心想问,那老奴就斗胆跟您告知一声。”
“这丫头原是给各个府里送绣花样子的,也不知怎的,竟勾搭了不清不楚的男人,如今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想是嫁不出去人了。”
“夫人这般好奇,看起来又颇为善良,莫非是有心想要帮她一帮不成?”
邵元元就笑,漫不经心的问。
“怎么?难道我还帮不得她?”
那婆子连忙反驳。
“倒不是帮不得,只不过这样的门户,跟着夫人走,也是笑话,这人到哪去都是个拖累。”
“夫人何必理她?这等小娼妇,就得到下九流的去处!”
邵元元给桃夭一个眼神。
桃夭当即解下荷包,扔了过去。
“这是五十两银子,这人切了肉卖,恐怕也不值这些银子,这银子给你,这人就给我了,旁人若问起来,你只依旧说是把她卖到见不得人的去处就是。、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显然有些犹豫。
这五十两银子着实诱人,可他们今日这事儿,也是应了别人要求的,眼下一时改了主意,只怕不好交代。
邵元元早知二人在想什么,就又补充。
“你那里见不得人的人多了,随便抬出一个得了病的,又或是刚买进去没见过人的,改了名字,不也是一样?”
那婆子面上尴尬的很,连忙解释。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那里都是正正经经要给人送去当丫鬟的。”
邵元元只一笑,揭露她的身份:“你身上的脂粉气里带着浓重的水仙花香,这香气只有烟花街才有,你还来骗我?”
那老婆子想了想,便没再辩驳,只轻声又问。
“可是我们总得回去对主家有个交代,不知夫人姓甚名谁?来日若真藏不下去,也得有人保我们一条命,我们得知道上门去求谁。”
邵元元坦然自若的开口:“你只去原太医院院判柳家,就说是他们家的表小姐叫买下来的,我家里姓白。”
两婆子才千恩万谢的答应着走了。
邵元元看向这被扇肿了脸的丫头,无奈摇头,带着她去了旁边的屋子里头,将一个不起眼的钥匙递给了她。
“这是我在城外的一个庄子,上头有人伺候着,你到那去,帮着他在那做个奴婢的活,这孩子,你就只管生下来吧。”
那丫头连忙慌乱的叩头求饶。
“夫人善心,小人本不该多求,可这孩子的确留不得,还请夫人饶我一命。”
她一脸痛苦,脸上挂着泪水,苦哈哈的解释。
“这孩子是个没爹的,若生下来,只怕也是麻烦。”
邵元元就含着几分笑意,加重了声音,重复问她:“你确定是个没爹的?还是这孩子的爹,你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