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元此时才看向桃夭,轻声问她:“敢不敢替我做件事?”
桃夭小心翼翼的看了少夫人一眼:“奴婢必定全力以赴。”
邵元元点头,看着她开口:“你去给我爹送信,就说我在这深受婆母苛待,命不久矣,务必把他叫来。”
“可是……”
桃夭一时愣住。
此事是真是假不说,万一传出去,与老夫人的名声有了损伤,整个将军府里没人能讨得到半分好处,因而桃夭犹豫不决。
邵元元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就笑着补充:“你只放心,绝不会影响到将军府中的人,不过是想要我爹补偿我点而已。”
邵元元笑得胸有成竹。
“这桩婚事上,他才是唯一的赢家,我辛辛苦苦也是为他做嫁衣,他把陛下的赏赐尽数全收了,可总得替我做点事吧。”
桃夭越想越犹豫,但见邵元元一脸严肃的开口催促自己,无奈之下,也只得悄悄离开这里。
几乎是数着时辰,邵元元刚听得有人在侍女的带领之下走过来,便眼睛一翻,瞬间昏倒过去。
片刻后,一声惊叫,响彻整个将军府。
“我的闺女,你这是怎的了?”
这声音,把正在房中与侄女倾诉自己辛苦的白夫人都吓住了。
她满脸惊惧之色的转过身,探头向外看着,却发现自己的院中廊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面带焦急之色,正在院中哭喊着。
白夫人皱眉,刚走出去,就看在地上躺着的那人形动了一动。
随后白夫人就看出那人是谁。
原是刚才被她罚了跪的邵元元。
此时,她正欠身跟旁边的男人说着些什么?
猜到情况不对,白夫人连忙在白梓潼的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然而,她到底是晚了一步。
走到近前时,她只听到邵元元卑微的开口哀求。
“求父亲带我回府,女儿实在受苦久了,父亲若再不动容,只怕女儿这条性命就要扔在这里了。”
纵然心中知晓此事水分很大,可邵正峰还是来了。
他一脸愤恨的吩咐下人。
“快将我女儿抱起来,送到她院中,我要仔细看看她都受了些什么伤。”
整个院中所有的宋家下人,没有一个动手的,还是邵正峰带来的下人迅速上前,三两下将邵元元抱起,直接带出了此处。
邵正峰此时也起身,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白夫人,他冷冷一笑,厉声道。
“这两个孩子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陛下御笔朱批,夫人也敢如此横加苛待,简直是大不敬。”
“就请夫人祈祷我女儿最好平安无事,否则此事,我必不会轻易放过。”
撂下一句狠话,邵正峰直接跟着邵元元离开。
白夫人此时也急了,慌张的道:“这可怎么是好?”
白夫人一脑袋官司。
她的确是有心为难邵元元,才会令她在此地跪了这许久,
但她没想到,邵元元平素里看起来身强体壮,竟是这般不禁折腾,这才几下子,竟然就昏过去了,简直是个绣花枕头!
更没想到,这事竟还惊扰了邵正峰。
此事一旦扯上皇帝,可就难以收场了。
白夫人一时冷汗岑岑,连忙在白梓潼的搀扶之下回了邵元元的院子。
刚一进门,她就钻进儿子的房间,跟儿子轻声道。
“这可怎么是好?你那媳妇受不住训,竟昏过去了,而今连你岳父都找来了此事,可怎么收场?”
见她如此,宋越卿就皱眉问。
“难道母亲在责令她之前,不曾想过此事?”
白夫人就叹一口气,儿子面前,没什么好隐藏的,她直接开口。
“人人都说你的媳妇在娘家之时是个不得宠的,因而我也不曾想过许多,只想给她些颜色看看而已,哪想过竟还有这么多的事?这可怎么好?”
“此事若闹到陛下跟前去,岂不又是咱们宋家目中无人凭借军功过度张扬?”
她一脸懊恼,忍不住连声叹:“怪我怪我都怪我,我若不争这一时之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