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邵元元去同白夫人请安。
白夫人身边的嬷嬷却也只冷着脸,对正在廊下等候的邵元元吩咐。
“少夫人如无要事,就早些回去吧。”
“夫人这几日急火攻心,夜间难以安枕,而今尚未起身,实在受不得夫人请安。”
邵元元听出她话里的埋怨意思,福了一福,笑着问。
“婆母既然身子不好,我这做儿媳的,又怎能缺席?不如我亲自给婆母侍疾如何?”
那嬷嬷连忙摆手拒绝。
“不必不必,夫人对下宽松,并不会如此嫌弃儿媳,少夫人放心便是。”
看着邵元元的头顶,她忍不住唾弃。
换作是少夫人伺候,只怕老夫人的身子还要更差些才是。
邵元元见她不用,也不多说,直接带着玄冥和桃夭出门去。
此时,宋直安已在府门口等着。
邵元元同他福身唤了声叔叔。
宋直安收起手中折扇,笑着轻声道。
“不必如此多礼,我本与越卿不差几岁,既是他有嘱托于你,你只管跟紧我便是。”
“只是军营之中,汉子粗莽,你需得跟紧我,免得被人冲撞了。”
邵元元点头,这才上了后头马车。
玄冥亲自赶车,足足两个时辰,邵元元只觉自己的身子都快被颠的分散了,才终于停下马车。
邵元元下了马车,发现宋直安也已将马匹交给下人,正换了一身轻甲,把折扇换成软剑,对邵元元微一点头,便随带队之人前往点兵台。
此时,将士们已列好阵仗,各个披坚执锐,仅远远一看,便觉一股杀气自场中蔓延而来。
宋直安朗声道:“诸位将士为我宋家,为朝廷,浴血拼杀,这阵子不得已随主帅暂且休整数月。”
“然边境之处,羌戎仍不断来犯,想来兄弟们厉兵秣马,枕戈待旦之日又将回归,还请诸位兄弟保重身子,勤加苦练,他日于战场之上,斩敌首级,建功立业,也叫家中封妻荫子,扬我国威!”
只听他这话,众人连声称是,只是在他话音落后片刻,才有一个将士主动询问。
“宋七爷,我家将军身子可好些了。”
有一人开口,另外几人也跟着随声附和。
“是呀,许久未曾得过将军的消息,将军也不曾露面。”
“这次去打羌戎族,将军何时回到军中?”
宋直安无奈,对着下头人一抱拳,行了个礼。
“诸家兄弟,不愧是我宋家军精锐之师,竟能时刻惦记主家,宋某感激不尽。”
见到将军的叔父对自家都如此客气,这些心性耿直的汉子们立即连连摆手,慌乱道。
“不必不必,我等也是尽忠职守,您千万别如此客气。”
宋直安这才又无奈开口。
“我也十分担忧此事,只是而今形势不稳,我也只得等着消息,但诸位兄弟的好意,我便带他领了。”
“宋某斗胆,只请大家再等上一段时日,实在着急,陛下自有定夺。”
他朗声开口:“在此之前,我自会与各位兄弟共存亡。”
将军竟病得这般严重。一听这话。众人均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如今天下不稳,番邦作乱,将军却又重病在身,这事不是悬了吗?”
“是啊,也不知将军得的是什么病,不是说已经尽力医治了吗?怎么还是不见好转?”
众人议论纷纷。
很显然,此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宋直安便轻声安抚。
“诸位兄弟放心便是,我宋家男儿不管是哪个,都不缺血性,愿与诸位同进同退。”
“今日即便越卿不能与我一同拔营出发,我宋直安也一定同诸位同去战场拼杀,绝没有叫诸位兄弟以命相搏,我等却后退领功的事情。”
这些粗犷的汉子就尴尬住,赶忙解释。
“我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将军病的这么严重。”
“这可如何是好?”
几个大男人忍不住挠头。
“我等早习惯了,听将军指挥,现在只觉得心里没底。”
宋直安忙开口劝:“我也曾管理宋家,骑马上阵,不比别人差,大家只管放心便是。”
见他话音一落,邵元元就走上前,笑着抢答。
“将军心中也装着诸位将士,大家放心便是,将军轻伤不下火线,必定会与诸位同进同出,护我疆土。”
这些人似乎此时才注意到面前有个女人一般,皱着眉头问。
“你是何人?此乃军营重地,女子如何能进?还不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