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元明知同他们讲不通道理,干脆就此不提,只把目光转向玄冥守着的那处门口,直接道:“请将军恕罪。”
“我虽提出登门拜访,却并非只为自己,是因嫡亲姨母已嫁入一老太医府中。”
“他老人家经年研习医术,于医术之道上,无人能出其右,今日虽厚颜相求重礼,却并非因我本人,而是我心疼夫君。”
邵元元思及此处,似乎深感冤枉,眼角含泪,眉梢微垂,开口叹道。
“夫君抱恙在身,我为妻子,却无能为力,深感痛心。”
“偶然间听闻,这个老太医家中有几根百年山参,与那些进贡去宫中的,又是不同,我便动了心,本想亲去与夫君讨要些许,这才豁出脸去,想讨些厚礼,也便上门开口。”
“不想竟遭婆母如此嫌弃,还请婆母恕罪,此事或许是我痴心妄想,自家人尚且如此反对,换作他人,恐怕更会嗤之以鼻,既如此,儿媳还是不多奢求此事了。”
“竟有此事?
白夫人一听此言,立刻瞪圆了眼,一脸期盼的追问。
“原来是这样,那可是你嫡亲的姨母?”
邵元元见她眉眼中带着急切,想来是把自己的话听在了耳朵里,就点头轻声解释。
“自是嫡亲的姨母,若不是我翻找母亲陪嫁之中,见母亲留有书信,恳请姨母对我多加关照,只凭多年来未曾有过来往,我原也不敢上门相求。”
“可夫君安危要紧,我既为人,又怎能舍不得自己这点薄薄的体面呢?”
白夫人此时什么也不想了,便是知晓儿子这奇病遍寻天下神医,仍然无法,一个太医,自不可能治得好。
她也忍不住动心,纵然不能治病,可若能调养调养身子,也是好的。
眼见自家昔日精壮英武的儿子,而今却是这副落寞之相,白夫人心痛欲绝,好不容易见到些希望,她怎能轻言放弃。
白夫人立即一把挣开侄女的搀扶,殷切至极的看着邵元元。
“此言当真?你真能为我儿求来将养身子的老参?”
邵元元不敢夸下海口,自己一定能做好此事,她只是笑着回答另一个问题。
“婆母如若不信,大可去打听一下,柳家老太医的儿媳,是否出身杨家。”
此话不言而喻,白夫人也明白,不需再问,自没有上赶着去认长辈的。
既然邵元元胆敢夸下如此海口,必定是早做好了打算,为了儿子身体考虑,白夫人当即开口。
“速去将我的库房打开,叫少夫人入库房仔细挑选,若短了什么缺了什么,只管同我来寻。”
看着白夫人对邵元元如此,恨得白梓潼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帕,恨不得手上撕掉的不是帕子,而是邵元元的脸。
得了白夫人金口玉言,方才的计较,顿时不成问题。
宋越卿知道,此时便当他出面。
因而,房中传来几声轻咳。
片刻后,宋越卿扶着房门,一脸虚弱的看着外头,温声同母亲道。
“还请母亲恕罪,此事并非夫人一意孤行,乃是我求她去做的,我却身子不好,精力不济,不能同母亲打好招呼,是儿子过失,还请母亲恕罪,莫责怪夫人。”
白夫人一见儿子开口,当即更是连连点头,安慰儿子。
“你放心,为娘的不必为难于她,只等着明日得了好东西,为你将养身子才好。”
白夫人不免又温言软语的几度同邵元元示好,这才拉着白梓桐离去。
看着新摆在院中的几大箱笼,邵元元上前清点一遍,忍不住挑眉,对玄冥吩咐。
“将这两个箱子抬到我的库房里去。”
玄冥看一眼主子。
宋越卿挑眉。
“中饱私囊?夫人倒是好手段,明日可一定能换来老山参吗?”
邵元元也看他浅笑。
“不管能不能换来老山参,总归能救了你的命,才是最要紧的。”
看着两箱金银珠宝,宋越卿不置可否。
“两箱俗物,只怕打动不了老太医的心,你连门也进不得。”
“三年不上门,再亲也不亲,真当你那姨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