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还真是开眼了,带着城防军来请家父,家父也算是两朝重臣,不知犯了什么事劳宁王大驾亲自来请?”
江尚善挡在江鼎年面前做着最后挣扎。
江鼎年将儿子拉开,“既是皇上召见,老臣岂敢不去?尚善,看好家中,为父去去就回。”
江鼎年理了理衣襟,冷笑看了帝曦宁一眼,“宁王,走吧。”
帝曦宁依旧面无表情,做了个手势让人左右‘护’着江鼎年。
“宁王,家父年岁已高,还望宁王小心招呼。”
江尚善看着帝曦宁的背影话中有话。
“江大人不必担心,本王定会小心招呼。”
帝曦宁说完不再停留,出门时,江家老少挤满了走廊目送江鼎年离开,一个个惊慌失措。
“来人,没有皇上手谕,江府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是!”
帝曦宁一句话,江鼎年缓缓闭上眼,他心中有数了。
“王爷这是何意?我江家犯了何事要封府?”
帝曦宁走到吗车前,“江老心中有数才是,本王哪有权利封府,不过是圣命难为,江家犯了什么事,江老还需问我?”
一挥手,江鼎年就被‘送上’了马车。
晨曦破晓,整个上京城都萦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马车直接驶入宫门,到二宫门前才停靠。
江鼎年下得马车,强装镇定看了一眼大殿,“宁王这是何意?”
“父皇吩咐,带你到金銮殿,请吧。”
帝曦宁做了个手势自己并未跟着。
江鼎年四周观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正好被帝曦宁捕捉到了。
“本王还以为,江老见过大风大浪太多,临死都不惧了,看来,生死面前,江老也难免落俗。”
“宁王这话什么意思?”
“江鼎年,本王有一点一直想不明白,江家已是顶峰之家,还有什么不满,就非得求一个权倾天下吗?你身居高位,坐观朝堂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你想做之事会对大启百姓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就为了你江家一家之利,便可置天下不顾!”
江鼎年转身双手交握垂落胸前,上下打量帝曦宁,随后哈哈哈大笑。
“真是想不到啊,这座皇宫里,还能养出这样一位胸怀天下的皇子,宁王殿下,若非今时今日这般情况下你问这种话,老夫都不会信,但是现在,老夫到有几分相信朝堂上对王爷的评价了,忧国忧民…可是…宁王殿下,这么高的评价,那可是一把双刃剑,你问老夫有什么不满?是,江家鼎盛之家,有高居朝堂的,有端坐后宫的,可那又如何呢?还不是要事事谨慎…只有权倾天下才能随心所欲,否则,那龙椅为何那么多人头破血流去争去夺呢?宁王,难道你就不想吗?你生在这皇宫,没得选…哈哈哈哈,老夫今日是什么决绝,说不定宁王便是什么结局!哈哈哈哈!”
江鼎年踏着台阶步步而上,好像是豁出去了。
但是他微微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极力掩藏的惬意。
“你想当个枭雄,可惜,你到底还是没有不惧死的勇气,既怕死,就该知道三思而行,你所谓的随心所欲,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比如你好那一口茶就怪不得任何人!”
江鼎年的背影微微一颤,再看,连那点前撑的气焰都熄灭了。
帝曦宁缓缓转身挥开风衣翻身上马,宫中策马,他也算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