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山上尤为响亮,紧接着是一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个蠢笨的死肥猪,还知道护食是吧,才推了你这么一下就在这里给我装死是吧?不把食物拿出来就打死你!”
说完还不解气,一双手揪着眼前女子的衣襟用力摇晃,根本不在意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有没有反应,眼里冒着厌恶的火焰瞪着那张脸。
宋馨云是在一阵阵剧烈摇晃中醒来的。
迷糊中感觉自己被抽了耳光。
除了脑袋一阵阵胀痛之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更让她清醒了几分。
心里顿时涌上无限的愤恨,心道:乔佳欣,不止抢了她的新婚丈夫,还伙同这个男人将她残害,把她推下了悬崖!
如今,这明显的疼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死。
那是乔佳欣在耳旁用凶恶的语气对她说话吗?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倏地睁开了眼,猛然抬手把面前的人用力推开。
乔佳欣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狠戾的眼睛。
愣神之时被推得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还惯性的往后仰倒。
双手肘撑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痛感让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嘴上顿时哀嚎起来:“哎哟!你个挨千刀的贱货,竟敢推我!”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指着宋馨云朝一旁的男人哭诉道:“相公,你没看到她推我了吗?赶紧让人教训一下这个死蠢猪啊!”
这一声嚎叫让宋馨云完全清醒了过来,待看到眼前古代发饰和穿着古代服装的男女惊得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在山上有穿着古代服装的人?难道是人家在拍戏?
她记得和宁志远刚举行完婚礼,就被他哄骗去了一处深山老林度蜜月,说可以来个不一样的蜜月之旅,说不定她还能采到珍贵的药材。
她耐不住他的温言细语和对她的处处着想,就欣然答应了他的提议。
没想到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乔佳欣早与这个男人勾搭在一起,也跟着来到了深山里,后来才明白,原来他们是预谋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将她杀害。
还没等她搞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一脸凶相的男人抬脚踹向她,她就地往一旁滚了一下,堪堪避开了那一脚。
此时她有预感这并不是在拍戏,一种猜想突然涌上心头。
这一动之下,后脑勺一阵痛,整个头部也跟着痛了起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快速灌输进来。
惊得傻了眼,事实告诉她,她这是穿越了!
穿越在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痴傻村姑身上,而朝代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皇朝,凤临国。
刚才被她推倒在地的是原主相公的妾室乔佳欣,竟和现代的闺蜜同名,样子也相同?
而抬脚踹向她的是原主相公,也叫宁志远,模样竟也是一样!
什么情况?
他们也跟着穿来了?
不同的是这里的宁志远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受人尊敬的读书人。
他是为了原主十两银子的嫁妆,和盘算着以后能有肉吃,便答应了娶原主。
原主家人虽然不放心,但也无可奈何,耐不住原主对这个男人的喜欢和痴缠,只能多给些嫁妆男家,希望男家人对她好一些。
在这青黄不接的时代,家家户户不说有肉吃,能不饿着肚子已经是万幸,而原主家是猎户,能打到猎物,日子还算过得去。
宁志远家里为了供他念书,穷得揭不开锅,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个痴傻姑娘的身上。
秉着以后能纳妾的心态,娶个傻子回来又何妨,还能多个人使唤,他认为不亏。
所以原主进门不到半年,宁志远就娶了妾室乔佳欣进门。
以原主痴傻,不能传宗接代为由。
原主家人有意见也无可奈何。
后来,原主进了他家门生活不到一年,就赶上了灾荒。
整个容安县的人日子越过越艰难,连续一年多未降雨的青川州,本该是丰收的季节,却处处荒凉和死寂。
树皮啃完,草根挖完之后再也找不到任何能果腹的东西,村民们不得不放弃家乡,开始了逃荒之路。
宁志远坚持不愿和原主家人一路,原因是要去投靠什么亲戚,还有一个最主要的目的是卖掉原主。
原主家人虽然不知男人的打算,还是很担心,但有男人的再三保证,也只能留下一些食物给这个傻姑娘离开了。
于是一半以上的村民跟着宁志远一家去往沙河城,因为路途不远,而且说不定还能在秀才的照拂下有个安身之所,等灾荒过去再回到村里也容易。
一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逃荒的灾民,幸得在上路之前听从了原主家人的叮嘱,村民们一直在一起没分散,还牢牢护住手里的东西,才没有被人成功抢走东西。
原主把爹娘留给她的干粮也护的很紧,任凭宁志远一家怎么哄骗都没能要到一点。
这更加令男人厌恶到了极点,趁着食物还没被蠢货吃完之前,尽快找人来把人卖掉。
很快他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找到了那些暗藏着的拍花子。
这是从别的逃荒队伍里遭遇过不幸的灾民嘴里听说过,这些人往往都是偷偷跟在逃荒队伍里找机会抢走灾民们的孩子。
确实是这些人的聪明之处,不管男孩女孩,只要长得周正,抢到手之后大有用处,还不用花银子。
与拍花子谈好价格,约好交人地点之后,在次日的中午时分大家歇脚出去寻食物之时,他和妾室把原主骗到山上,以二两银子的价格让拍花子带走原主。
拍花子昨日已经见过原主的美貌,心里除了惊艳,并没有嫌弃她是个痴傻之人,反而觉得痴傻之人更能好好的调教。
本不想给钱宁志远,同样能把人抢到手,但是听说他是个秀才,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同意了与他合计带走原主。
原主真的傻傻的跟着宁志远这对狗男女上了山,到了约定地点,那几人果然等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