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这是给我干哪来了?”
张尘脑子更懵了,方才和死人面对面的冲击淡化了许多,他更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个噩梦。
可外面吹来的冷风让他无法像做梦一样,身上更是传来剧痛,细看之下,体表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像是受了什么虐待。
这些都不能让他清醒,或者说他不愿意清醒。
张尘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破烂的寺庙连门槛都没有,任由其离开,留下那具十几岁的尸体,慢慢爬满霜雪。
离着寺庙不远是一个小村子,就在那山脚下,木质的牌坊上方方正正的刻着几个大字,也是方块字,张尘却不认识。
他一路趟风冒雪来此,已经冻的发抖,脚也似木头一般,失去了知觉。
村子里也人烟稀少的样子,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扫雪,穿着素布衣衫,同样没有见过的款式,瞥见张尘过来后并不意外,只看了一眼便默默低下头去。
“大…大爷…”
张尘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他的肚子也一阵空虚,要不是一口气撑着,可能早就倒在路上了。
那扫雪的大爷离着张尘还有老远,听不真切,却也知道那孩子在喊自己,扫雪的扫把住了住,又继续动作起来。
有个年轻女子看不下去,扔下扫把跑过来,却被人拉住。
“…”
张尘绝望了,脑袋一沉,重重栽倒在雪地里。
“柱子!跟我把他抬咱家去。”
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人自一旁小巷走出,嘴里还招呼着什么人。
在他身后,一个与张尘差不多大的孩童乖巧跟着,听了中年人的招呼,咧嘴一笑,快步走上前去,抓住张尘的双脚。
中年人也蹲下抱起张尘的身子,二人合力将他抬走。
方才扫雪的几人见状都聚在一起,望向中年人的眼神充满了不解。
“叔,村长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年轻女子发问,似乎中年人的行为不合常理。
“哼!姓赵的心眼子可多里,要不然人家能当村长呢!”扫雪的大爷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位村长有无尽的不满,嘲讽了一句还不满足,又夹枪带棒的说道:“让他救吧,人家家里有钱,救得起。”
年轻女子点点头,望了眼三人消失的方向,叹道:“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啊!”
“人命?人命可太不值钱了!”大爷似乎有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晓晨有信儿没?”
提到这个人,年轻女子的眼眶猛然红了一下,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说道:“没有,从征兵走了到现在,什么信都没有,这年头,没信儿就是最好的信儿呗。”
大爷也伤感道:“是啊,我家乐乐要是也没信儿就好了!”
村长家,父子两人抬着张尘撞开了不大的院门。
“谁啊?”村长老婆闻声迎出来,看见两人抬着的张尘,脏兮兮破着洞的衣服,一看就是路边的小乞丐,想到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责骂的话刚到嘴边,看着张尘稚嫩的脸庞,又忍下了。
村长没有搭理他,倒是柱子喘着气咧嘴答道:“我跟我爹在村口捡到个弟弟!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