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亮的指哨过后,赤青如利剑般从天空直刺而下,稳稳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将卷好的信塞进了赤青脚上的信筒里,拍了拍它的头,赤青便张开翅膀腾空而起,朝着北方飞去。
陶夭夭从将军府出来便去了竞王府。
萧山肃才刚结束了北边的战场,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立马又奔赴下一个战场。
王妃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拉着陶夭夭的手,勉强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竞王见她这副神情于心不忍的说:“好了好了,肃儿自己不都说了吗,他是萧家后人,他主动请缨,作为母亲,你应该为他骄傲才是。”
王妃闻言将头偏向一边,似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站在一个国家的角度,人们需要英雄。
但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她只担心自己孩儿的安危。
陶夭夭自知在这种时候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是多余,她能做的就是在一旁多陪陪她。
苏洛洛在他们都离开后,侧身躺在床上发呆,想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头皮传来一阵痛,原是有几根头发绕在了床头的雕花上。
她抬起头将头发取了下来,却发现枕头底下露出了一个类似荷包的一角。
拿开枕头一看,一个天青色的锦囊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将这个锦囊拿在手中思忖着:这是什么?哪里来的?
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如果是陶姐姐和如莺要送她东西,根本不必偷偷放在枕下。
耿骞就更不可能了,他只会惹她生气。
而其他人来看望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所以,只能是他。
她面颊微红,心跳着打开了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手中。
是一个木簪,雕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没有其它任何的装饰点缀,只是木头本来的颜色,赤红。
苏战祖籍洛州,而洛州的牡丹最为盛名,爹给她起这个名字亦有思念故乡的用意。
她将木簪紧紧攥在手里捂在胸前,喃喃道:“他连这个都知道”
所以他主动请缨,连夜赶往宜州?
萧山肃和胡归拿着兵符一路调兵,每到一处驿站便换下马匹,快马加鞭风雨兼程。
不到四日的时间,他们已经出现在宜州大营中。
苏将军身受重伤,不能起身,仍躺在营中用含糊不清的语句指挥作战。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军中也并没有乱,若是苏将军有个什么不测,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萧山肃和胡归来到苏战床前行了礼,关切的查看了苏战的伤势。
他在与对方一员猛将对阵的时候旧伤复发,被对方刺下了马后身中数箭。
最危险的便是擦过了颈部,差点直刺颈动脉,所以他现在全身上下没几处能动的。
苏战见到了他们,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睡眠,这些天,即便他身受重伤,却一直不敢睡觉。
几个副将拱手行礼之后陈述起了这些天的战况。
“顺州相对平坦,宜州多山多河流,南昭军来势太过凶猛,退守宜州只是权宜之计。”
“自从我们退守宜州过后,他们使了无数个招数,损失了上万人,都没能攻破我们的防线。”
“待到援军来了,届时我们再反攻,而他们已经精疲力尽。”
萧山肃听完后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将苏将军刺下马的那个。”
“段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