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宗的话语并不大声,但在洞窟内的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听见。而他声音落定的刹那,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并一脸不满的向着张延看去,很反感张延的自作主张。
“当然,我是愿意相信巴宗村长的。但我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从我们进入洞窟开始,我发现洞壁上有很不起眼的路线提示,它在告诉我正确的道路就是左边。”
张延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主动在洞壁上摩挲几下,将一条已经痕迹淡化很多的不显眼的标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盯着巴宗继续施压道:“难道说,巴宗村长不相信你的先辈们所留下的提示?还是说,巴宗村长曾经有对这里进行过搜索?在这条通道的尽头隐藏了一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东西?”
“张先生言重了。”
巴宗的脸色极为凝重,他紧盯着张延,话至此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张延指出了他的发现,也立刻引起了跟随杨程的考古人员们的兴许,纷纷过来察看,并对张延的胆大心细夸赞不已,完全忘记了张延的外聘名誉教授的身份。
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对左边的岔路产生兴趣,尽管巴宗很想继续坚持,但最终还是败在了张延的逼迫下,摆摆手,同意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按照张先生所说,先走左边。”
“巴宗村长是位好人啊。”
张延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对着巴宗就是一顿夸奖,同时又主动走入左边的通道。
尽管如此,巴宗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儿笑意,就连他身后的村民们也惊恐的想要动身阻挠,但被巴宗压制了下来。而同样不满的,还有杨程。
杨程认为张延就是他生命中的克星,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偏偏每次都会产生意外,这让杨程有种被别人夺了权的不适感。
将别人的憎恨压在心底,张延迈步快速前进。
左边的岔路内,其屎尿发酵的气味和尸体腐烂产生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也彰显着一切问题的源头便是来自这条通道。
张延走在最前面打头阵,一边走一边观察着通道两侧的洞壁,将发现到的丝微线索收入眼底。而跟在他身后则是文妍,这妮子看出了张延的额外预谋,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搞得她自身都有些神叨叨的。
后面是杨程和跟随他的人,最后则是巴宗和山寨里的村民。
通道并不长,但也同样弯弯曲曲,且树木的根茎更多,密集的就像是来到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根下方。
很快,众人便走到了尽头。
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堵死的洞壁,而是一片宽阔的像是广场的地方,大半的区域铺着干枯的杂草,靠近洞壁的三侧是几张由石板垒砌的桌子,上方是一些已经腐烂发毛的水果,一些盛水的陶器。在铺设的干枯杂草上,能看见用铁链锁着脖子的尸体,且都是女尸,她们全身光秃秃的,连一件遮羞的布片都没有。
有的已经彻底腐烂化作白骨,白骨下的干草上是暗黄的尸油,其小腹部位还有一具很小的婴儿的头骨,显然该女尸在死亡时是怀有身孕的。而有的女尸则是死亡超过一个月,身上已经长满了蛆虫,那些腐烂的尸臭气味就是由此散发出来的,但同样的,这些女尸的腹部也是鼓起的,显然也是怀有身孕。
如此惊悚的一面映入到众人的眼前,尽管张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狠狠地震惊到了,心底更是升腾起怒火。那些年轻的考古人员则是傻了眼,更是直接弯腰呕吐起来,直接丧失了战斗力。
“张大狗,这……这……”
文妍瞪大了眼珠子,她抓住了张延的胳膊,一股恐惧自心底升起,浑身哆嗦着,脑补出了很多骇人的故事。
“啧!我早就劝告过你们的,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选择右边的路,或许你们就能活着离开。但偏偏有人执拗,硬要选择左边。”
巴宗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他身后的村民似是习以为常,一个个神色淡然的望着所有人,但目光在落到女性身上时,则是暴露出一股名为贪婪的神采,好似随时都能变身野兽,扑倒那些女性考古人员。
唰!
只见巴宗从腰后拔出一柄短刀,一边在手中掂着,一边视线扫过所有人,啧舌道:“多么棒的种子啊,你们这些来自大山外的有知识的健壮青年男女,如果把你们全部锁起来,沦为村子的繁育种苗,那会让寨子发展到空前的地步。”
“你们不要恨我,要恨,就恨张先生,是他强硬的要选择这条路的,也是他把你们推到火坑里的。”
巴宗一边不掩盖自己的贪婪,一边将仇恨往张延的身上引,甚至主动的向文妍靠近。
早在初次看到文妍时,巴宗就起了心思,毕竟优质的女性对于这座山寨而言就是不可多得的天赐之礼,他想要繁育更好的下一代,自不能错失良机。
也不得不说,巴宗的祸水东引之法确实很不错,年轻的考古人员们纷纷立刻对张延口诛笔伐,如果不是被这里的场面惊吓到了,他们恨不得扑到张延的身上,将其给分尸了。
望着因几句话而陷入癫狂的人,张延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巴宗的身上,笑着摇了摇头,更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笑什么?叹气什么?”
巴宗眯起了眼睛,他感觉有些怪,总有种对方怀着其他阴谋。
张延嗤笑一声,指着那片平坦区域的下方,啧舌道:“果然啊,遭报应这种事对你们而言只是早晚问题,不过想来也是,你们先祖也没料想到,他的后人会在自己的坟头上,做如此荒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