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之等一众考古人员肃穆的走在最前方,张延和陈靖等四人坠在最后面。在穿过青铜门时,陈靖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见门后竟是向上的台阶,这种布置设计让陈靖深感费解。
“这道青铜门好比阴阳两界的门户,已逝去的墓主人想要重返阳间,需要向内开门。而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阳间的人来讲,我们是主人,那墓主人则是客人。”
张延淡然的解释。
这种说法也是张延在一次阅读时偶然看见的,当时并没有在意,可在观澜青铜门时,心有所感,算是误打误撞的用了正确方式。
陈靖却是一愣,恍惚间费解道:“那先前的锁链……”
“古人鬼斧神工的技巧,但不是先秦时期的造物。”
张延目视前方,步伐不急不缓的踏着台阶,又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来路,道:“这里的一切,是西汉时建造的。此人以西汉时的技巧仿制先秦时的造物,想做到混淆视听的目的,还有那块东汉时期的玉石板……”
繁杂的信息混合在一起,张延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什么?”
陈靖大脑一片空白,这些不同时期的东西出现在同一座古墓中,即便他这位警官并不熟悉历史学,也感觉到古怪。
而最让陈靖费解的,是张延竟会知晓这些,好似他就是这座古墓的主人,或者说曾经的建造者似的。
张延看出陈靖在乱想,无语道:“别瞎想,我只是个普通人,但凡走心观察,这些小细节很容易就察觉到了。”
“呵呵,普通人……”
陈靖撇撇嘴,心道谁家普通人不仅有丰富的历史知识,还擅长武术、机关陷阱破解。就是打娘胎里开始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吹牛都不敢保证能达到张延这般。
张延很平淡,继续踏着台阶向上走,这条约五十米长的阶梯道路很快便走到尽头,但同时也走到了尽头。
放眼望去,远方的一切全部被黑暗所笼罩,而文舒之命人用探照灯去照明远方,但探照灯起不到效果,最终文舒之让人发射照明弹。
恰巧张延、陈靖等人走到尽头,驻足的瞬间就看见一束强光点亮一切,将好似鸡蛋形状的地下溶洞呈现在众人眼前。
上下高度约百米,众人目前所站在的位置与溶洞顶端极为接近,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更是一处断崖。居高临下的观望下,能清晰看见一座恢弘宏伟的秦汉时期的宫殿群坐落在下方,一条地下暗河从宫殿群穿过,在宫殿群之外环绕成一条平静、宽阔的护城河。
此等景象,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似回到了质朴的先秦时期。
随着照明弹逐渐暗淡没入漆黑,考古研究所人员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要求再看一次。
“这是假的吧?幻觉吧?”
照明弹再次发射出去,当宫殿群落入众人眼中时,陈靖戳了戳张延的胳膊,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可是地下,这种环境还能建造如此宏伟的宫殿群?张延你法子多,快破了这个幻觉。”
周围两名警员也纷纷点头。
反而是那些考古人员则是兴奋不已,阵阵怪叫在这片空旷的不知多久无人造访的空间内回荡。
考古人员在兴奋过后开始寻找下去的道路,甚至还让陈靖等人协助寻找。被聒噪的不耐烦的陈靖神情麻木的跟上去,但很快就无功而返。
“打锚点,用绳索降下去。”
张延很平淡,提议过后开始调整设备。
这座宫殿群,张延怎么看怎么都觉着怪异,本能告知他最好不要进入,而张延也数次想要提醒文舒之,但面对这群已经进入癫狂的考古人员,又不得不闭上嘴巴。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几名考古人员按奈不住的先行一步,再一次形成考古研究所人员先下落,张延、陈靖等人坠在最后面。
陈靖心感不安,多次想要向张延求解,但不知如何开口。
张延自然看出陈靖的不安情绪,想了想,下定决心提醒道:“陈队长,下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够提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这个地方让我感到不安,我怀疑那座宫殿群可能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这……”
陈靖支吾片刻,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的那本书中不也写到这些了吗?”
“这是不一样的。”
张延摇头回应了一句,见考古研究所人员都下去后,他紧跟着下降。
书中的内容毕竟是张延的自我幻想后再加工处理的文字产品,是艺术加工的产物。纵是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书中相似,但其细节终究是不相同的。
再者,张延书中主角们看到宫殿群是在卷尾,即使相同,但走的道路不一样。
从断崖向下降落,其高度近百米,这个过程中张延在崖壁上看到很多奇怪的石头,椭圆形,好似卵之类的东西,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这并非活物,但即使如此,也让张延提起了警觉心。
落地后,考古研究所的人们并没有老实留在原地等候,而是四散着向周围走去,做研究的做研究,写报告的写报告,各自忙碌的模样如同春游的小学生。
张延对此有些不满,当下找到文舒之,表态道:“文教授,为确保大家的安全,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如果……”
“哎呀张延先生,你多心了,我们下来后已经了探查,没有危险的,你就放宽心吧。”
文舒之直言打断,态度敷衍的就像是个老渣男,但似乎又感觉到自身态度不对,转而改口安抚宽慰张延道:“张延先生还请放心,这是我们考古研究所的大家一致做出的决定,出了任何事情,我们会集体承担的,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闻言,张延不再啰嗦,握着照明灯四下看了一圈,灯光在闪过岩壁时,一道灰白身影让张延的神经敏感的跳动起来,当即挪回光线照去。
只见一副已然化作干尸的尸体,紧贴着岩壁,手中死死抱着一样东西。
恰巧这时,陈靖等人也降落下来,还没开口就看见了干尸,吓得陈靖脸都白了。
张延扫了眼陈靖,将文舒之叫喊来,用灯光照射干尸,问道:“文教授,你们事先没有发现那具干尸?”
“干尸?什么干尸?我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现啊。”
文舒之也被吓了一跳,顺着灯光看去,在确定不远处的岩壁上紧靠着一具干尸时,他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