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说此人脸上毫无易容痕迹,这里面定然有鬼。你们二人均擅长易容之术,找个机会,帮我识破此人的真面目。”
“可巧了。”晓寒生笑着递过去一张请帖,“这是公主府送来的请帖,邀殿下过府参加品茶宴。”
“钟离越死后,公主府原是空了下来,没想到长公主还能活着回来。她记忆全无,便想尽快融入京城,便举办了这次宴会,邀众人前来,也算是混个脸熟。”
翌日,秦晏与扶姜并肩踏入公主府,同她说起了此次宴会的目的,偏头却见她面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晏挑眉,低声道:“殿下还是开心点吧,虽然当年是长公主打败了西梁,害得你在大晟当之子这么多年,但如今那些旧事都过去了。况且你人还在大晟,总不好与长公主公然为敌。我听说容姜此人最是心狠手辣,比当初的钟离越有过之而无不及,跟她作对没什么好下场的。”
扶姜凉凉瞥了他一眼,“秦家主听说的挺多啊。”
敏锐如秦晏,哪里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但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也只能讪笑掩盖过去。
“我哪比得上殿下?此去北关,你不仅洗清了宗将军叛国的嫌疑,还逼出了前朝大将卢琼。近日朝堂上为了卢琼的事焦头烂额,若他们知道,此人是殿下揪出来的,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扶姜冷笑,“朝廷那群酒囊饭袋,也该给他们找点事做了。”
莫名被骂了一顿的秦晏摸了摸鼻子,很是委屈。
“殿下骂他们就是了,骂我做什么?我可是按殿下的吩咐,这段时日一直护着青阳侯府,未敢有半点松懈。”
“省省吧。”大概还记得刚才的仇,扶姜说话也不客气,“宗氏恢复了清誉,但也是受了无妄之灾,尤其宗晋更是险些丢了性命。经此一事,宗氏的地位只高不低,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宗媱?”
秦晏感觉胸口被扎了一刀,还得强装笑颜。
“我会努力的。”
扶姜继续泼冷水,“宗晋不日就会回朝,当年就因为秦淮使坏,请旨为他和宗媱赐婚,他就打断了秦淮一条腿,你觉得他对你们秦家人还有好脸色?更别说你们趁着宗氏落难而休弃宗媱,宗氏两兄弟不把秦家拆了就不错了。”
“……”
秦晏笑不出来了。
“殿下,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不然为何今日火气这么大?
笑话!
看到一个假冒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府邸里耀武扬威,她的心情能好才怪呢。
秦晏惹不起,但他躲得起,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扶姜也没管他,她今日来此,可不是来喝茶的。
晓寒生先行一步离开,苏小织跟着她,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四周,什么东西都感到十分新奇。
“苏小织,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记得,不就是识破那个假公主嘛,最好能趁机扒了她的人皮面具。”苏小织又问,“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公主是假的呢?”
扶姜眯着眸看着那在万众簇拥中走出来的女子,喃喃道:“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确定了。”
“长公主到!”
威严的一声高喝,府内众人纷纷拂袖拱手,山呼“长公主千岁”。
而她目不斜视,殷红色的宫裙拖着长长的裙摆,如热烈张扬的火焰。步履平稳,步摇铃铛作响,眉目生冷而气势威严,无人敢与其对视。
待她于宴厅内落座,冷淡嘶哑的声音才响起。
“诸位不必多礼。”
这声音……
扶姜猛地抬眸,目光狠厉地盯着那端坐于宴厅首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