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天而降,也把靳阳族人惊呆了。
不是说好了演戏吗?这又是搞哪一出?
直到身旁的兄弟死伤惨重,他们总算回过味来了。
“首领!我们是不是被卢南昭那老贼骗了?”
姬烈死后,如今继位的姬烈的长子姬荣。此人与他老子一样,野心勃勃,又冲动易怒,如今见手下死伤惨重,少得可怜的理智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握着刀在城楼前叫骂:“卢南昭!你出尔反尔!明明是你让我来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要灭我全族!”
城楼上的士兵惊愕地对视着,均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卢南昭的义子卢昀也在城墙上,闻言瞳孔骤缩,即刻叱骂道:“大胆贼人!你们胆敢进犯大晟边关,还口出狂言,污蔑守关大将!今日我势必拿下你的狗头!放箭!”
他一下令,瞬间万箭齐发,将这群靳阳族人射得抱头鼠窜,死伤无数。
姬荣急红了眼,“好!好!卢南昭,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给我杀!”
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眼下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不止姬荣,这群靳阳族人都怒了,抄着大刀便往前冲。
城楼上,卢昀身侧的一名老将厉声质问:“卢昀!方才那小子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卢将军叫他来的?卢将军怎么会跟靳阳族有牵扯?”
卢昀又慌又怒:“你们什么意思?这贼子胡言乱语,你们还相信了不成?”
“就算靳阳族要进犯北关,也从来不会正面袭击。若非受人指使,那是他们脑子进水了吗?”
“你说清楚!到底他们是不是受了卢南昭的指使?”
卢昀急得口齿不清:“不是!他瞎说的!你们怎么能信他?”
姬荣的喊声传来:“卢南昭!别像个孙子一样躲在里面不出来!你害死我阿爹不算,现在竟然还想杀我们灭口!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做的那些事就没人知道了吗?要不是你打开城门,我们怎么可能进关?要不是你让我们杀了宗晋,你怎么可能当上北关的领将?”
一句比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城墙上的箭雨逐渐稀疏了下来。
卢昀脸色惨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身旁的将领皆面色阴沉,怒目圆睁。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所以宗将军叛国是假的,是你们陷害他?”
“宗将军为北关将生死置之度外,到头来竟然死在这些肮脏手段上,还要被你们泼脏水,害得宗氏全族背负骂名!”
卢昀被群起而攻,城楼下的姬荣见状,更是痛快地大骂:“岂止如此?卢南昭杀了姚雄,霸占了西岩城。还让我阿爹去兰苕驿劫杀九星城城主,想把北关三城一并拿下!不仅如此,他还擒了宗晋的弟弟,想坐实宗氏叛逃之罪。像此等狼子野心之人,人人得而诛……”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径直射向了姬荣,若非姬荣身旁的族人替他挡了一箭,只怕姬荣就没命了。
姬荣浑身发冷,猛地抬头看向城墙,一身戎装的卢南昭就站在旌旗之下,面无表情地挽弓,再度朝他射了一箭。
纵使姬荣迅速避开,也快不过那破风之箭,箭带着强悍的力道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首领!”
“卢南昭,老子跟你们拼了!”
下面的靳阳族人彻底被激怒,操着大刀不管不顾地冲杀上前。而城楼之上的将士们,看着卢南昭的眼神已然充满了愤怒与警惕。
卢南昭拔起了剑,目光冰冷,声音沉厚如惊雷。
“吾乃大渊之将卢琼,弃暗投明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