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昙反被骂了一顿,气急败坏地想拔刀。谁料扶姜伸手一扯,他便一个踉跄,宛如提线木偶一般,狼狈地摔在地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线割了!”
但任凭他们怎么用力,那条冰蚕丝分毫未损,反倒是卢昙被疼得死去活来。
仿佛有一支钢爪在他的血肉里转动,牵扯着他的肩膀、手臂与胸膛。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无奈之下只能让他们住手。
“你想做什么?”卢昙咬牙切齿地逼问。
扶姜抬了抬下巴,“把宗弋放了。”
卢昙咬紧牙关,“放人!”
宗弋身上的绳索被割断,他迅速跑向扶姜,同时那条银丝也从卢昙体内被抽起,带起了一片血肉,疼得卢昙直接惨叫出声。
还未开战就受了重伤,这对卢昙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动手!杀了他们!”
“慢着!”扶姜大喝一声,“诸位是北关的士兵,宗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他们面面相觑,虽不说话,但面色已有动摇。
卢昙忍着疼痛拔刀:“别听她妖言惑众!此人是西梁质子扶姜,她本该在京城,此刻却出现在关外,不知是何居心!别忘了当年西梁国是怎么进犯大晟的!”
扶姜呵呵:“我是西梁质子,若非相信宗将军清白,我又岂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北关?”
“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浑水摸鱼,和西梁里应外合!兄弟们,杀了扶姜!拿下此等贼寇,说不定还能记一等功,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杀了我,便是毁了大晟与西梁的盟约,你们想看两国再度开战吗?”
扶姜的话让这些人再度动摇。
他们虽未曾参与过九年前那一战,但是也曾听老兵提起。那时候若非容姜和宗晋带领着怀安军拼死守关,也不可能反败为胜,压过西梁一头,也换来了大晟的和平。
卢昙气得差点咬碎了牙,扭头朝自己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即刻动手,挽弓搭箭,火箭飞速朝扶姜射去。
魏玄眸光一厉,即刻拉开了扶姜,握着剑抵挡了箭雨。
“杀!”
卢昙的兵马一动,扶姜他们亦迎敌而上,两拨人马与黑暗中厮杀,惨叫声回荡在这座荒村,宛若百鬼哀嚎。
卢昙用布条裹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拔出了刀,目光凶狠地盯着被围困的扶姜一群人。
便欲动手,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慕容胭带着曦月城兵马杀了出来,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慕容胭疾驰而出,立于马上沉喝:“卢昙!这儿可是曦月城的地界,谁准你在我的地盘上抓人?”
卢昙咒骂:“慕容胭,少在老子面前摆架子!身为曦月城城主,你却和乱党勾结,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命……”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忽然僵住,一条银丝穿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卢昙的头颅便滚落在地。
扶姜收回了牵丝,染血的脸颊勾起了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