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但是,只怕他以后再也无法御剑杀敌了。”
宗晋本就重伤,躺了两个月,能捡回一条小命就不错了,要想像从前那样驾马射箭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还是在他能顺利苏醒的前提下。
扶姜发话:“你只管救。”
能活着便是万幸,其他的,日后再说吧。
崖洞内的环境不适合宗晋居住,温槿让崔故他们把宗晋抬出去。
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如今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扶姜握住他垂下来的手腕的时候,不免想起了当年他那双轻轻松松将她托举上马的手。
明明是大晟人人爱戴的忠将,却无端被人诬陷,背负骂名,还要遭受这样的痛苦与折磨。
西河王,卢南昭,还有谢景郁。
他们真当大晟无人了吗?
刚出地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一群人高度戒备,握着兵器警惕地环顾四周。
南舟的耳朵动了动,声音嘶哑冰冷:“外面有人,至少一百个。”
那扇木门被推开,入目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全都是此处的住客。血如流水一般铺满了兰苕驿,断裂的兵器,残破的桌椅,唯独中间的位置干干净净。
一名身穿虎皮甲的中年男子坐于桌前,一道疤从眉峰横到额头,相貌很是凶煞。右腰配着大刀,坐腰别着一把短匕首,骇然之气流泻而出。
傅星寒瞳孔一沉,低声喃道:“靳阳西河王,姬烈。”
凶狠的断眉微微一挑,姬烈盯着傅星寒,鼻孔中溢出了一声不屑的低哼。
“我当是谁?原来是九星城的怂货城主!”
粗鲁的笑声随之而起,顿时就惹恼了傅星寒的手下。
拦住了欲动手的鹂娘等人,傅星寒也不生气,只问道:“靳阳王死后,西河王便接管了靳阳族,如今怎么有空来此?若我没记错,这里可是大晟的地盘。”
“少跟老子打马虎眼!”姬烈的脾气暴躁,怒声质问,“傅星寒,西梁那小子呢?把她交出来,老子可以勉强留你一具全尸。”
傅星寒笑道:“西河王搞错了吧?你要找西梁人,应该上西梁找去。”
“老子收到消息,西梁质子扶姜,正是朝兰苕驿来的。地上躺着的这些人也坦白,他们确实看见了她。再不把她交出来,老子荡平兰苕驿!”
傅星寒脸上的表情逐渐收起,“靳阳族刚与北关议和,西河王这又是想挑起战争吗?”
姬烈不屑:“你信不信,老子就算杀了你,北关也不会问罪于靳阳。”
“我信,毕竟西河王与卢南昭交情匪浅,关内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卢南昭啊!”
被拆穿了的姬烈恼羞成怒,大喝道:“好个黄口小儿!胆敢信口雌黄,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他一声令下,包围了兰苕驿的靳阳武士一拥而上,百十来号人,足以将傅星寒等人杀得片甲不留。
傅星寒亮出了软剑,目光坚毅而冰冷,丝毫没有退后的打算。
鹂娘与小珠小玉她们护在其左右,纵使敌众我寡,力量悬殊,他们唯有一战,才能为扶姜和宗晋他们争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