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起身披衣,掀帘而出,面色沉郁:“北关如何了?”
“出事之时,营州都督恰好运送一批粮饷抵达北关,他带着关内的士兵周旋数日,杀了很多敌军,也擒获了不少奸细,总算是守住了。”
“营州都督?”扶姜眼眸一眯,“卢南昭?”
“正是。”
见她眉头紧锁,晓寒生问:“殿下可是怀疑什么?”
她反问:“你觉得宗晋会叛变吗?”
“不会。”晓寒生斩钉截铁,“宗氏家风严谨,宗将军若要叛变,早就叛变了,又岂会等到今日?况且宗媱和宗弋都在京城,宗晋怎么可能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你说的没错,宗晋不可能叛变,但是架不住有人设局陷害。”
“殿下是说卢南昭?”
“不确定,明明问问谢景郁就知道了。”
这一封急报不知道惊扰了多少人的美梦,禁军直接围了青阳侯府。宗弋被押送入宫,虽未被下狱,但也被监禁起来,严禁与外人见面。
与宗氏交好的官员一大早就堵在了皇宫门口,待宫门一开,便迫不及待地入朝为宗氏辩护。
“宗氏世代忠心耿耿,宗晋守关多年,绝无可能突然叛变!”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皇上明察!”
“宗氏姐弟尚在京城,宗晋不可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况且急报中说得很清楚,之前的几次战役,宗晋都带兵奋力杀敌,又怎么会与靳阳族有勾结?”
有人为宗氏说话,但也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浑水摸鱼。
“靳阳小族从来不敢进犯大晟,若非有人做内应,他们哪来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骚扰北关?”
“北关守卫严密,那些外族人却能突破关口,悄无声息地烧了粮草营,若说没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皇上会信吗?”
“况且当晚确实有不少士兵看到了宗晋大开关门,难道那些士兵会无缘无故地陷害他吗?”
“宗晋若是清白的,为何在靳阳族攻入关中的那一夜,他偏偏不在关内,而且到现在都毫无踪迹?只能说明他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潜逃,现在怕是已经在靳阳族称王称霸了。”
众人各执一词,为宗晋的清白与否吵得不可开交。
容祈听得头疼,下意识地看向了殿前右侧的位置,然而那里已经没了钟离越的身影。
到了嘴边的话蓦然凝住,容祈失神片刻,才收拾好情绪,正色道:“北关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敌军已经被击退,只是关内伤亡无数,如今营州都督卢南昭暂代北关事务。”
容祈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从急报上的描述,也看得出来此人临危不惧,是个有经验的老将。
“让卢南昭留守北关,先收拾北关残局。所有伤亡人数均要记录在册,不可遗漏。另外令卢南昭加固北关防守,以免敌军再次进犯。”
“皇上,那……宗晋呢?”
容祈抿了抿唇,“此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