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连忙拱手作揖:“李大人美意,秦晏心领了。只是家父尚在病中,我下面又有两个妹妹等着我为操持。加上国政繁忙,属实无暇顾及终身大事。”
“既是如此,那更该早日成家,也好有人帮衬着秦府内务啊。”
秦晏面不改色:“不瞒诸位大人,其实我不举。”
“……”
全场陷入了静谧。
“其实不举,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小秦大人好生调养就是。”
方才那个李大人憋红了脸,干巴巴地安慰着,绝口不提要把侄女嫁给秦晏的事。
还有人压低声音道:“小秦大人,我那儿有一剂良方,是我年轻的时候用的,你要不要也试试?”
秦晏受宠若惊,“那敢情好。”
靠着搞臭自己的名声,成功斩断了桃花,秦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了。
“宗媱下手可真够狠的!”
西园外的人忽然提到了宗媱的名字,让秦晏忍不住停住了脚步,紧接着又听到了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
“一个寡妇,穿得花枝招展的,难道不是想来勾引男人嘛。”
“老子不嫌弃她残花败柳,她竟然还敢动手打人!”
“小娼妇,哪日我寻到机会,势必要把她按在身下,让她哭着求饶!”
“三爷,要不还是算了吧。那宗媱再怎么说,也是宗氏的人。宗家人可不好惹,尤其是宗晋和宗弋兄弟俩,一个赛一个的狠。”
“滚蛋!老子可是长信侯府的人,还会怕宗氏不成?”
一群人被宋易轰走,他站在水岸旁照着自己的脸,稍微一碰自己的伤口,便疼得直抽气,气得他骂骂咧咧。
“毒妇!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到时候就把你扒光了,看你哪来的脸在我面前……啊!”
宋易的话未说完,蓦然被人踹入了水池之中,惨叫声被河水淹没,他拼命地挣扎。然而刚刚冒出了个头,脑袋又被人狠狠地按住水中。
“谁……咕噜噜……是谁……唔唔唔唔……救命!”
秦晏半蹲在岸边,手死死掐着宋易的后颈,看着他从咒骂到求饶,挣扎的力气也逐渐变小,冰冷的面容依旧没有半分怜惜。
他一下又一下地把他按入水里,脑海中回荡着宋易对宗媱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与咒骂,难以抑制的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死了。”
扶姜的声音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拽了回来,秦晏抬头看着对岸的扶姜,手上的力气稍微松懈,而宋易却跟尸体一样漂浮上来,明显已经晕了过去。
秦晏站起身,青蓝色的衣衫沾了水渍,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也垂下了几缕。若说方才还是一个雅俊清贵的公子,现在便是一个浪荡不羁的杀手,泛红的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杀气。
“死了就死了,殿下是想为这个人渣求情吗?”
“非也。”扶姜靠着廊柱,“我是怕你杀了宋易之后,连累宗媱。”
秦晏的表情蓦然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