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弋自知失态,忍不住看了扶姜一眼,后者却恍若事不关己,只管赏花饮酒,这也不免让宗弋有了些许挫败。
“扶姜,”他低声道,“我有话跟你说。”
陈不言立马警惕,故作疑惑道:“小宗公子有什么话,不能在此处说吗?”
“就是。”谢景郁搭着腔,“你们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关系这么好了?”
扶姜道:“陈不言,没酒了。”
陈不言秒懂,虽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拽走跟狗皮膏药似的谢景郁。
“喂,陈不言,你拽我做什么?”
“我体虚,劳烦谢三公子帮我一起搬酒了。”
“嗤!你就算想帮宗弋支开我,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吧?”
那二人吵吵囔囔地远去,周围总算清静了一些。
扶姜下巴微抬:“说吧。”
宗弋立马道:“钟离越是不是你杀的?”
她眸光微闪,“是又如何?”
没料到她如今连掩饰都懒得了,宗弋质问的话就那么堵在了喉咙里。
“为什么?他已经被判了死刑,你为何还要亲手杀他?还有那支箭,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扶姜笑,“青阳宗氏的公子?还是新任的大理寺司直?”
“是朋友。”
宗弋面色冷肃:“你卷入大晟内斗,但也救了皇上,此事暂且可以不论。但是钟离越,你与他的关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不以为意,“所以呢?”
宗弋生恼:“你到底知不知道,皇上已经在调查你了?钟离越死了,钟离氏被满门抄斩。你的女儿身本来就是个炸弹,若是被皇上查出你与钟离越关系匪浅,你觉得他会顾念你的救驾之恩而放过你吗?”
“且不说他查不出来,便是查出来了,我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宗弋不可置信,“你就一点儿也不怕死吗?”
扶姜喃喃道:“死过一次的人,自然是怕的。”
“你……”
“哐当!”
“谁?”
花架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打断了宗弋的声音。
他疾声怒喝,同时大步上前,却只见地上有一盆倒塌的花盆,以及一只跳上了高墙的猫儿。
“怎么了?”扶姜问。
宗弋摇头,转身回去,却未注意到墙后的那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