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抬了抬自己染血的手,“你打算让我一边流着血一边跟你说吗?”
萧青野眸色冷暗地扫了他们几眼,略带一丝嫌弃,但还是吩咐手下把他们二人带上。
第二日,宗弋赶来侯府,扶姜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哪怕藏得隐蔽,他还是敏锐地看见了她的袖子下面掩盖的纱布。
“你受伤了?”
惊讶的声音不难听出一丝紧张,宗弋伸手便要查看,却被扶姜避开。
“你眼瞎了?”
宗弋瞧着她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忍不住冷笑:“是我眼瞎了,还是你脸皮太厚了,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扶姜懒得跟他吵:“找我干嘛?”
“昨夜你和魏玄去哪儿了?”
“自然是趁顾宁知不注意,溜回家了。”
宗弋呵了一声。
满口谎言的骗子!
“凶手找到了。”他道,“是眠花楼的马夫和春灵,顾大人在马厩里找出了何必信的血衣和砍刀,还发现了春灵房间的暗门以及兰字房的暗道。”
扶姜眸光闪烁,“哦?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何必信的头颅呢?”
宗弋摇头,“说来也奇怪,顾大人都快把眠花楼翻过来了,愣是没找到。”
“不奇怪。因为何必信,并不是春灵和马夫杀的!”
宗弋惊愕,“怎么可能?”
“马夫说过,他在分尸的时候,看到了何必信的脑袋上插着的三根针。我怀疑是某种暗器,是它杀死了何必信,春灵和马夫不过是背锅侠。”
宗弋质问:“你不是说,昨晚你回家了吗?你还见了马夫?”
“这不是重要。”扶姜面不改色,“重点是,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宗弋沉默片刻后道:“昨夜顾大人在暗道里发现了马夫和春灵的尸体,还发现了一个荒院,里面到处都是血迹,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扶姜眯了眯眸,“尸体消失了?”
宗弋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尸体?”
“哦,猜的。”
“……”
他看起来就这么好骗吗?
临走之前,宗弋愤愤留下了一句话。
“何必信死了,皇上已经派出了皇城司暗卫调查此事,连大理寺也不许插手。你若想保住小命,便安分一点,省得成为第二个何必信,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扶姜久坐于树荫下,凉风扫过,几片落叶点缀在她衣角,宛若栖息的枯叶蝶。
茶水已凉,扶姜轻敲着桌案,眼神却逐渐深邃。
她好像知道,为何昨夜死的人会是何必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