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大臣瞧见这两个煞星凑在一起,便加快了脚步离去,唯恐又卷入了风波之中。毕竟谁都知道,顾宁知和钟离越积怨已深,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不过钟离越还真不是来找顾宁知打架的。
“顾大人此去屏州,当真未曾见过丛骁吗?”
顾宁知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丛骁在屏州无亲无故,三清寨都被毁了,若不是被顾大人所救,他又能去哪儿?”
顾宁知没答话。
事实上,他知道丛骁还没死。
那日他与侍卫回到屏州,顾宁知只是草草地包扎伤口,便又带着人杀回三清寨。途中却遇见了满船的人质,而三清寨的水盗死伤大半,剩余几个虾兵蟹将,全都被五花大绑,仿佛就等着他们前来拿人。
也是从他们口中,顾宁知才知道丛骁被人所救。而那人,正是那一晚救了他的白衣女子。
钟离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轻笑着道:“看样子,顾大人心里有数了。”
顾宁知面色冷沉,“丛骁是死是活,人又在何处,于驸马而言很重要吗?你是在担心丛骁,还是担心丛骁还活着,驸马当年的所作所为会被揭发出来?”
“我做了什么,若顾大人有证据,尽管去皇上面前揭发我。至于丛骁……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再见的。”
钟离越走了两步,忽又回头。
“对了,顾大人此番前去屏州,可遇见了谢公子与西梁殿下?”
顾宁知瞳孔一震,“你说什么?”
钟离越留下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翩然离去。
顾宁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提步离开了皇宫。而他身后不远的墙角,一片衣角悄然隐匿。
御书房内,容祁听着宫人的回禀,眉头紧拧。
“你确定没听错?”
“奴才听得千真万确!驸马爷确实提到了谢公子与西梁殿下,而且奴才看顾大人的反应,似乎他并不知情。”
容祁的神色迅速转冷:“这么说来,扶姜曾离开京城?京城那些暗探都是干什么吃的!”
他即刻吩咐暗卫盯住了扶姜,这一年来,这位西梁质子的存在感未免太强了一些,容祁不得不防。
“皇上,西梁质子与谢夫子一道离京,此事非同小可,驸马爷却未曾禀告皇上,是否……”
宫人后面的话,在容祁冰冷刺骨的注视下咽了回去。
“滚出去!”
御书房内空了下来,容祁目光阴鸷地盯着虚空,平复了一下胸腔内翻涌的戾气,才准备继续处理政务。
他随手抽起太常寺交上来的折子,刚刚打开,一张薄纸掉落在自己面前。
容祁蹙眉,以为是太常寺那群老糊涂私夹的废纸,拿起一看,脸上霎时风暴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