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揶揄:“容幸的爹娘,几时成你的了?”
桑柘拍着胸脯,豪情万丈:“我与容幸好歹也是同生死共患难好几回了,早就成了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他爹娘不就是我爹娘吗?”
扶姜屈指敲了他脑袋一下,“我同意了吗?”
桑柘捂着脑袋嗷了一声,不服气道:“我和容幸拜把子,干嘛还要你同意?”
扶姜幽幽道:“你们如今吃我的喝我的,就是我的小随从,小随从是没有资格自己做决定的。”
可恶啊。
桑柘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反驳,索性耍赖道:“反正拜不拜把子,我和容幸都是兄弟!”
扶姜闷笑一声:“一没席面二没拜礼三没见证,你们还拜什么把子?”
桑柘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同意啦?”
扶姜没理他,看一眼明显有了几分期待的容幸,道:“回去吧,让三叔帮忙准备一下,正好,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们。”
一行人和和乐乐地归去,而山坡上,顾宁知正站在容妍的墓前,看着插在墓前尚未燃尽的香烛。
“这儿怎么会有两个无名墓?”侍卫不解,“既是无名之墓,又为何有人祭拜?”
不知怎么的,顾宁知想起了魏玄。
方才他一路走来,就只碰到魏玄他们,难不成这些香烛和纸钱,是魏玄烧的?
顾宁知问:“可知晓魏玄的来历?”
“只知道他曾是斗兽场的奴隶,至于他年岁几何,何方人士,皆一概不知。”侍卫问,“要属下去查一下吗?”
“不必了。”
一个小侍卫,还不足以让他挂心。
下山之时,恰巧碰上了几名采买归来的村妇,正喜滋滋地谈论着杨县令归还屏山一事。
顾宁知的目光擦过她们的身影,脚步忽然停下。
“大人怎么了?”
“方才与魏玄一起的那名女子,并非是屏山人!”
侍卫一脸茫然:“大人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顾宁知抿着唇:“你不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吗?”
侍卫想了想,摇头。
顾宁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个名字。
扶姜。
他竟觉得,魏玄所抱的女子,像极了扶姜!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且不说扶姜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光是性别,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声高喊打断了顾宁知的思绪,一名侍卫疾步跑来,道:“顾大人,刺史大人派属下前来传话,诸位大人已经在府衙等着顾大人,共议剿匪一事。”
顾宁知正色道:“走吧。”
客栈内,桌案已摆上,酒水也备齐,在一众人的见证下,桑柘与容幸正式结拜为异性兄弟。
扶姜取出了两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条骨鞭,一把骨匕,皆是由忘归林那条灵蛇的蛇骨所炼。
桑柘两眼放光,“给我们的?”
扶姜笑哼一声:“十四娘辛辛苦苦赶工的,还不谢谢她?”
十四娘咯咯笑道:“我就加工了一下,要不了多少工夫。你们要谢还是谢谢殿下他们,那条蛇是他们打下来的。”
桑柘和容幸郑重地向几人行大礼,又默契地选择了各自要的武器。
桑柘手执骨鞭,眉眼间尽是欢喜:“我北蛮儿郎人人善骑,这鞭子我用着正好!”
容幸珍重万分地将那把骨匕别在腰间,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抬眸时却与扶姜视线相撞,也没错过她眼中泛起的柔和。
扶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了。”
只不过在回京之前,有一个人,她得去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