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槿硬气地嚷嚷,挨了扶姜一记冷眼,立马又怂了。
魏玄旁观着这场戏,眯着眸盯陈不言:“你不结巴了?”
陈不言:“……”
温槿顿时一激灵,“对哦,你怎么不结巴了?”
“嗯?有吗?”陈不言迷茫地看着他们,仿佛后知后觉般,激动地抱着扶姜的手臂,“姜姜,我不结巴了?我真的好了?”
魏玄和魏玄齐齐黑了脸。
扶姜伸手摸了摸陈不言的后脑勺,“可能是之前颅脑受损,昏睡了这几日,倒是阴差阳错,治好了你这结巴的毛病。”
“太好啦!”陈不言雀跃地往扶姜身上一扑,欢喜溢于言表。
“你有没有觉得,陈不言那小子有点不对劲。”
他们停在官道旁的小茶馆歇脚,温槿总算忍不住跟魏玄嘀咕。
魏玄抱着剑,睨了他一眼,心照不宣。
温槿大腿一拍,如觅知音:“你也觉得对不对?”
魏玄哼了一声,脚尖戳了戳地上的杂草:“扶姜信他。”
扭头看着在茶桌旁的陈不言,温槿计上心头。
小茶馆的点心不大好吃,陈不言咬了一口便没动了,乖乖等着扶姜回来。
温槿忽然端着茶水走来,笑得分外和蔼。
“不言弟弟,你的额头没事吧?”
陈不言轻轻眨了眨眼,“多谢温槿哥关心,我没事了。”
“方才扶姜把我骂了一顿,我再三反思,深感愧疚,若不来给你赔礼道歉,实在寝食难安。就让为兄在此以茶代酒,向弟弟赔个不是。”
温槿倒了两杯茶,趁机在其中一杯下了点药粉,若无其事地递到陈不言面前。
陈不言微笑:“温槿哥言重了,不过若是温槿哥心里能好过些,不言怎么样都可以的。”
这话说得温槿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不是心虚,而是愧疚。
陈不言就是一个傻子,这次也是为了救扶姜才受伤昏迷,他这么欺负他是不是不应该啊?
“咦,姜姜?”
陈不言的声音的温槿回头,果然看见了走过来的扶姜和三叔,顿时就慌了。
扶姜瞧着桌上那两杯茶,挑眉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
“温槿哥跟我道歉呢。”陈不言抢过温槿的话,笑眯眯道,“姜姜你看,温槿哥还给我倒茶了呢。”
他端起茶杯直接一饮而尽,快得温槿都阻拦不了。
“温槿哥,到你了。”
温槿硬着头皮将茶喝了,心虚得连看扶姜一眼都不敢。
扶姜甚是欣慰:“这样才对嘛,不言性子单纯,你同他道个歉,这事便过去了。”
温槿干笑着,张嘴想说什么,突然捂着肚子,脸色骤然一变。
扶姜疑惑,“你怎么了?”
“我没……咕咕咕……”
肚子里打架的声音令他连话都说不出口,他扭头盯着桌上的茶杯,痛苦的神色夹带着一丝迷茫。
看着温槿急急忙忙地跑向茅厕,扶姜拧眉:“他吃错东西了?”
“可能吧。”
陈不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从桌上那两个杯子擦过,又恰好与茶馆外的魏玄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