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应下,魏玄便急喝出声,恼恨道:“你别被他骗了!”
扶离语气冷淡,“我是她兄长,为何会骗她?倒是你们,一个来历不明的奴隶,一个半吊子神医,整日不要脸地跟在我妹妹身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温槿大骂,“当年西梁皇室把她推出来当质子,她在大晟受苦受难这么多年,你在哪?现在你还想趁虚而入,仗着扶姜失忆,把她哄骗回去,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魏玄素来懒得废话,直接拔剑对着扶离,出言警告。
“放开你的脏手!想带走她,我先废了你!”
白榆也立即拔剑,不满道:“就算王上想带走殿下,那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又有什么资格阻拦?”
扶离不理他们,垂眸看她,深邃的眼瞳倒映着她天真的脸。
“姜姜可愿跟我回西梁?”
“当然啦!”她回答得毫不犹豫,随即脸上又浮现了苦恼之色,“可是我还不能走,质子之期未满,我若是走了,西梁怎么办?再说了,阿笙还在大晟京城等着我呢。”
魏玄即刻上前把扶姜的手夺回来,警惕地瞪着扶离。
“离她远点!”
扶离直起腰,方才的温柔、耐心,此刻都化为乌有,眼神冷漠如冰。
“这是做什么呢?”
温行云踏入屋内,瞧见这剑拔弩张的,再看看那位缩在魏玄的背后当乌龟的始作俑者,唇角微勾。
温槿急得嚷嚷:“温行云,你赶紧来给她看看,她除了扶离,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行云从他身旁走过,顺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叫兄长。”
温槿捂着头叽里咕噜,想来也没说什么好话。
温行云示意魏玄让开,只是站在床边,静静地打量着扶姜,须臾又是一笑。
“西梁殿下这次死里逃生,虽捡回了一条命,倒是把记忆丢了,实在可怜,可怜啊!”
他叹了几声,又扭头对扶离道:“我要为她针灸,还请西梁王先出去吧,正好为你诊治的医师也在你院里等着了,这最后再治一次,你的心疾应该就好了。”
仿佛唯恐扶离动手抢人,魏玄和温槿齐齐挡在了扶姜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
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扶离道:“扶姜,你真是好样的。”
他转身离开,屋内的气氛总算回暖,温槿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这姓扶的,还真是没一个好惹。”
温行云轻哼:“连温氏的祖坟都敢刨,能好惹到哪儿去?”
温槿催促:“别废话了,赶紧给她针灸,她一醒来就是这副怪里怪气的模样,我倒宁愿她像从前一样凶巴巴的。”
温行云揶揄:“看不出来,你还有受虐的倾向啊。”
扶姜怯怯道:“针灸疼不疼啊?”
魏玄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别怕,很快就好了。”
扶姜嘤了一声抓着他的手,委屈道:“可是人家怕疼。”
温行云捏着眉心,“扶离都走了,再装可就没意思了。”
魏玄和温槿皆是一愣,又齐齐低眸看向扶姜。
她笑脸盈盈,眸光灼灼狡黠,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天真无邪的模样?
“温家主真扫兴,我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