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哼一声,“你说呢?”
容幸自然也相信不是他,皱着眉道:“那会是谁呢?”
桑柘默默地抓紧了容幸的袖子,咽了咽口水道:“这儿该不会闹鬼吧?”
魏玄翻了个白眼,“你见过哪个鬼偷吃馒头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那些船夫干的吧?”
魏玄扫了一眼屋内,目光忽然一凝。
“有鬼倒未必,有小偷倒是可能。”
他大步上前,“唰”的一声抽出了剑,对准了那低矮的床帘。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的剑请你出来?”
容幸和桑柘迷茫地眨了眨眼,顺着他的剑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床帘晃了晃,慢慢探出了一个脑袋,嘴里还叼着半个馒头。
魏玄眉头一拧,“怎么是你?”
另一边的厢房内,扶姜坐在床边,探着谢玉琅身上冰冷的温度,忍不住问温槿:“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温槿生猛地啃着包子,含糊不清道:“你就放心吧,他现在这种状态,只要存着一口气就死不了。”
“那他能吃东西吗?”
“最好不要,就当他是个活死人就行。”
温槿这话一说出口,又猛地顿住,下意识地看向扶姜,干巴巴道:“额,我不是那个意思。”
扶姜毫无反应,只是低着头帮谢玉琅掖好被角,又拧了毛巾,笨拙地替他擦手。
温槿呆呆地看着她,褐色的眼瞳逐渐失焦,连嘴里的饭菜也没了味道。
他从未想过,平日里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扶姜,竟然也有这般温柔细致的时候。
想起返魂蛊,温槿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你又想过,万一温氏也救不活他,该怎么办吗?”
扶姜静静凝望着谢玉琅,声线沉冷:“救不活,便算了。”
温槿惊愕,“可是,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若是连温氏都救不活,你觉得还有希望吗?”
温槿哑口无言。
他还以为,扶姜会执拗地想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救谢玉琅,但现在看来,她比他想象得要理智得多。
门忽然被推开,魏玄揪着一个人丢到了扶姜面前,正巧和扶姜四目相对。
扶姜难得露出了几分惊愕,“陈不言?”
那满身脏兮兮的,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的“小偷”,正是陈不言。
一看到扶姜,他便激动地想扑过去,却被魏玄横着的剑拦住了。
魏玄眼神凶悍,“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
陈不言吓得一躲,扭头看向扶姜,委屈地瘪着嘴:“姜姜……”
扶姜蹙眉,“你怎么会在这儿?陈错送你来的?”
陈不言小声道:“我自己溜上来的。”
“这么说来,陈错不知道?”
陈不言摇了摇头,把脑袋低了又低。
他又不傻,要是陈错知道,他还能跟着扶姜一道出来吗?一直躲在船舱里不出来,就是怕被人发现了,扶姜会下令把船开回去。
如今已经过了一夜,他们离京城很远了,陈不言本来还想再躲一日的,谁知道会这么快被魏玄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