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蹙着眉接过,“谢玉琅?”
等会在太清山上便可相见,他又为何会在此时让人送信?
打开信件草草看了一遍,扶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谢公子说什么了?”
扶姜眉峰沉凝,“谢玉琅病了,他不去了。”
十二啧了啧:“不是我说,谢公子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吧,要不让温槿给他开两帖壮阳药补一补。”
扶姜没跟他们贫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是晓寒生心思细腻,询问:“会不会与谢夫子体内的蛊毒有关?”
“不会。”扶姜语气笃定,“若谢玉琅真的身子不适,以他的性子,就是强撑着也会陪我去。”
陪?
晓寒生眸光微闪,似有所猜测,但也未宣之于口。
十二问:“那这马车咋办?我们还去吗?”
“去。”扶姜毫不犹豫,“你们都跟我一起去,容幸和桑柘留在府中。”
刚刚走出来的容幸和桑柘正好听到这句话,容幸还没什么反应,桑柘便不干了。
“凭什么?你们出去玩又不带我!”
晓寒生递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分一点,低声同扶姜道:“殿下,是不是太清山上有什么危险?”
扶姜没说什么,但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她此刻的心绪不太宁静。
青阳侯府,宗弋正埋头翻找着库房内的宝贝,准备给扶姜当生辰礼,管家忽然带了个木匣子过来,说是一名女子送来的。
宗弋盯着那漆黑的木匣,立马就想到了云月。
正想打开瞧瞧,谁知那木匣却是上了锁的,而且那枚小锁十分精致,背部还刻着一个微不可见的“秋”字。
宗弋询问管家:“那女子可还在外面?”
管家摇头,“她已经走了,不过临走之前,她让老奴转告世子,木匣内并无危险之物,让您不必担心。只要把东西给殿下,殿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宗弋翻看了一番,这木匣的制艺精巧,用材特殊,怕是若强行毁坏,里头的东西也保不住了。
宗弋实在不明白,此物到底是什么,若真那么重要,为何云月不亲自交给扶姜,反而要由他转交?
他遂也不耽搁,直接命人套马,疾驰赶往侯府,却被告知扶姜出门了。
宗弋迫切追问:“她去了何处?几时回来?”
“我哪知道?”桑柘还生着闷气,不耐烦道,“你明日再来吧,指不定她就回来了。”
宗弋岂能等到明日?
他想到了谢玉琅,随即掉转马头赶往谢府,却也是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太清山上。
此山位于京城东郊,因山上的太清寺而得名,后来成为大晟皇族宗亲的埋骨之地,但也不禁寻常百姓上山拜佛,故而山道仍是热闹非凡。
此处山清水秀,竹溪空翠,碧天下山脉连绵,清风拂面。山林间偶闻钟声,飞鸟掠水而过,阵阵花香扑鼻而来。
只是此刻无人有心情赏景。
马车快如疾风,车轮滚过崎岖不平的山道,颠得车帘摇晃,佩环轻鸣。
扶姜坐在马车内,捏紧谢玉琅的信,眉眼阴郁如化不开的浓墨,望着那青翠葱郁的山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