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魏玄怔怔地盯着她,微弯的眉眼盛满了笑意,清浅的光泽中,倒映着他失神的表情。
她缓缓凑近,惊得魏玄心跳加速,瞳孔微缩,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呼吸也被掐断,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似乎是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慌忙闭上眼睛,紧张得满脸通红。
“魏小狗,你跟人打架了?”
扶姜一声清冷的质问把魏玄拉回了现实,他蓦地睁眼,脸上除了被戳破秘密的心虚,还带着美梦破碎的懊恼与羞臊。
“我没有!”他嘴硬,却是看也不敢看扶姜一眼。
扶姜呵了一声,“还学会撒谎了?不是打架,你这一身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那不叫打架!”魏玄反驳,眼神泛着杀气,“顶多算是互殴,只不过,钟离越伤得比我重多了。”
扶姜眯了眯眸,声线冰冷:“你去找钟离越了?”
魏玄忿忿道:“他的人把你伤成这样,这口气你能忍?”
扶姜捏着眉心,不止身上疼,头也疼。
几度张口想骂他,可瞧着他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死样,扶姜又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发现你了吗?”
“怎么可能?”魏玄冷笑,“我去的时候他和那个魏澜正在谈事,我折断了他的手,还捅了他几刀,若非魏澜碍事,我还能再卸了钟离越一条腿。”
“……”
扶姜不知道该骂魏玄虎还是夸他猛。单枪匹马,就敢直接冲到钟离越的地盘,把人一顿胖揍。偏偏他还能全身而退,虽受了点伤,但也并无大碍。
“钟离越死了吗?”
魏玄摇头,没好气道:“你不是说过,要留他一条小命吗?”
扶姜这才满意了,揉了揉他的脑袋,难得夸道:“做的不错。”
魏玄的尾巴立马就翘起来了,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
“魏澜怎么会跟钟离越在一起?”
“谁知道呢?”魏玄的语气颇为不屑,“也是他倒霉,两次都被他赶上了,我也顺便把他收拾了一顿,估计他这会又得多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扶姜眸光微闪,“他没看见你的脸吧?”
魏玄轻哼:“怎么可能?”
扶姜冷淡地应了一声。
魏玄偷袭钟离越一事虽十分冒险,但也不得不说,帮扶姜解决了当下的一个大麻烦。
这一次游春宴,先是容骞和魏澜遇袭,紧接着容骞莫名死在寒云山内,凶手还没找到,钟离越又出事了。最倒霉的还是魏澜,又一次挨了毒打。
接二连三的出事,激起了天子震怒。百官纷纷劝说容祁速速回京,以免那刺客又杀个回马枪,危及帝王性命。
园中的侍卫一边加强了戒备,一边忙着保护皇帝,而重伤的钟离越,更是无暇寻找扶姜的下落,一时间她倒是安全了。
在览风园休养了两日,扶姜便同帝驾一道回京,出园时才从谢景郁口中得知,昨日谢玉琅已经离开了。
扶姜面有疑色,谢玉琅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魏玄一脸警惕:“你跟谢玉琅到底什么关系?”
“想知道?”扶姜斜睨他一眼,轻哼着向前走去,“慢慢猜吧。”
“扶姜!”
他追上她的步伐,不知扶姜又说了什么,惹得小狗又炸了毛。
不远处,宗弋和裴言齐齐朝她投来复杂的目光,直到她上了马车,二人的视线忽然相撞,又冷漠地各自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