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黑影从暗处走出,站在了月光烛火之下,面容沉冷如霜,不是魏玄又是谁?
“你来干嘛?”
魏玄不善地盯着谢玉琅,浑身紧绷着,背脊微微弓起,宛若争抢地盘和雌性的雄狮。
谢玉琅审视着他,语气冰冷:“不想让她知道,就把血擦干净。”
魏玄眸光一厉,正欲说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谁在那里!”
一队搜寻刺客的侍卫迅速赶来,待见谢玉琅独自站在竹里馆外,又急忙向他行礼。
“卑职见过谢夫子!谢夫子怎会在此处?”
月光落在他身上,身上的月白云锦似乎也蒙上了淡淡的光晕,谢玉琅俊容平和,气质清雅得不似真人。
“今日西梁殿下与庆王比试,手腕不慎拉伤,我来看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侍卫急忙道:“谢夫子关爱学子,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今晚庆王与岁炎平昭王莫名遇刺,卑职等正在搜寻刺客的下落,不知这竹里馆……”
“我刚从竹里馆出来,里面并无异样。”
侍卫面露难色,“可是……”
“怎么?齐首领不相信我?”
见他准备地道出自己的姓氏,齐首领面色一变,唯恐谢玉琅记仇,急忙道:“当然不是!谢夫子品行端正,卑职自然相信。只是皇上命我等彻查今夜行刺一事,若是皇上知道……”
“若皇上知道,还有我替齐首领担着,齐首领怕什么?再者竹里馆内并无刺客,若是齐首领还在此处耽搁,怕是真的会误了立功的机会。”
待三言两语地打发了那些侍卫,魏玄才从阴影处走出来,目光虽仍带着防备,但已无先前的锐利。
只是谢玉琅下一句话,便又惹得魏玄炸了毛。
“有勇无谋,毛躁冲动,难得的对扶姜还有几分忠心,可若要保护她,你还不够格。”
魏玄拳头一紧,手臂上的伤口瞬间就渗出了血迹,眼神凶狠如刀。
“少拿你那套来说教我!还有,我跟扶姜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玉琅始终面色平静,衬托得易怒易躁的魏玄像个毛头小子。
“我查过你,斗兽场长大的奴隶,身世勉强算得上清白。扶姜把你从容妘那里救出来,你就该知道心存感恩,除了帮她解决问题,也要少给她惹麻烦。”
魏玄恼喝:“谢玉琅!”
“你以为你今晚杀了容骞和魏澜,就能替扶姜报仇吗?”谢玉琅没理会他的警告,继续道,“容骞该死,但不是现在。他今日刚与姜姜起了冲突,若今晚暴毙身亡,你觉得别人不会怀疑到姜姜头上吗?”
魏玄生恼。
一边气他说得很有道理,一边气他这么亲昵地唤着扶姜的小名。
“虽然莽撞了些,也没能将他们二人除掉,但是好在你没有暴露。其他事我会处理好,你不必再管,好好照顾姜姜就行。”
魏玄忍不住反驳:“用得着你说!”
但同时他心里也犯嘀咕,明明之前谢玉琅还想杀扶姜来着,为何现在对扶姜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谢玉琅欲行又止,定定地看着魏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