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明白了,谢玉琅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你三番两次地舍命救他,也没见他给你个好脸色。”
“你瞪我?我说错什么了?那个云月明显就是钟离越的人,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要是她在姜汤里下砒霜,你现在已经跟那个姓贺的在地府团聚了!”
扶姜捏着眉心,“魏小狗,你好烦啊。”
魏玄一发狠:“行,我闭嘴!哪天你死了我都不吭声。”
他抱着胸扭过头去,只留给扶姜一个冷硬的侧脸。
扶姜微微歪着头,瞧着他脸颊上气鼓鼓的腮帮子,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唇。
“喂,这就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气量比阿笙还小。”
魏玄张嘴就想反驳,但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话,薄唇又抿成了一条线。
扶姜啧了一声,“魏小狗不太适合你,依我看,你就跟小黑一样,脾气又差又傲娇,动不动就炸毛,难怪你跟小黑玩得这么好。”
魏玄扭头瞪她,气得双眼都在喷火,但就是不说话。
扶姜视而不见,懒洋洋道:“看来回去之后,我得让阿笙多准备点鱼骨头了,毕竟要养三只小猫,也是很麻烦的。”
磨牙声从身侧传来,扶姜以为他会骂回来,没料到他生生忍住了。
她压下了弯起的唇角,突然痛苦地闷哼一声,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魏玄一怔,立马抓住她的手臂,神色焦急:“喂,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你撑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他迅速把她背上,便想去下山去找温槿,耳畔忽然传来噗嗤一声,低沉含笑的嗓音带着一丝揶揄。
“魏小狗,你破戒了哦。”
魏玄浑身一僵,温热的气息吐纳在颈侧,犹如烈火一般,一点点地漫上了他的脸颊。
他猛地将她甩开,仿佛是要甩掉心里那一丝隐秘而羞耻的旖旎。
早有防备的扶姜稳稳站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明亮的眸子含着璀璨的光。
“你耍我?”
魏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水雾在眼中蔓延,不知是羞是怒。
扶姜理直气壮,“谁让你不跟我说话?”
“到底是谁先嫌我烦的?”魏玄气咻咻地控诉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混蛋!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院,我听他们说书院里死了人,就怕你又招惹了麻烦,大半夜的赶来找你。你倒好,不仅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那碗不明来路的姜汤说喝就喝,我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不仅骂我还耍我!行啊,你要是真嫌我烦,把玉佩还我,我立马就走!”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紧绷着小脸,朝她伸出手,眼神凶得发光。
扶姜盯着他,忽然轻轻一笑,“啪”的一声,抬手打在他的掌心上。
“你想得倒挺美。我让你办的事都还没办呢,怎么可能放你自由?”
掌心传来的柔软温热,如一把火般,烧得魏玄心尖发颤。
他将手背到身后,拼命地蹭了蹭,似乎是想蹭掉那股触感。
“魏玄。”扶姜忽然换他,收起笑意的脸难得几分正经。
“干嘛?”魏玄却是一脸防备,以为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扶姜薄唇轻启,欲言又止,半晌后又弯唇一笑,语气轻松道:“我困了,回去休息吧。”
“莫名其妙!”
魏玄嘟嘟囔囔,扭头往前走,手似被泥鳅缠上了似的,还在坚持不懈地蹭着。
扶姜盯着他的背影,她知他今夜是怕她出事,才会穿过重重山门,潜入书院。
重活一世,扶姜并不习惯交付信任,但是至少现在,她忽然很相信,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有难了,不管是为了玉佩还是什么,魏玄一定会来救她。
小狗啊,最忠诚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