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云失笑,“殿下谦虚了。”
等阿笙一瘸一拐地端着点心来时,温行云已经离开了。
她一脸失望道:“温神医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十二伸手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有啥好谢的?那个小白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不许你这么说温神医!”
阿笙一脸气愤地把十二骂了一顿,连点心也不给他吃了,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嘿!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十二咕哝着,想到了什么,又蹭到了扶姜身边,讨好地笑道:“那什么,小殿下,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扶姜斜睨着他,“说。”
他搓着手,嘿嘿一笑:“我瞅着阿笙挺稀罕的,你把她送给我得了。”
魏玄挑眉,朝十二递去欣赏又同情的眼神。
一阵凄厉的惨叫响起,扶姜面无表情地卸了他的手臂,才掸了掸衣角,起身走了出去。
魏玄跟上来,问她:“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挑明?借温槿和鹿七逼他就范不就成了?”
“我信不过他。”扶姜目光沉静,“温行云没那么简单。”
拿温槿和鹿七要挟温行云,或许能让温行云松口答应替谢玉琅治病,但他要动手脚太容易了,反而有可能害了谢玉琅。
在没有万分的把握之前,她不会拿谢玉琅冒险。
“我听说秦枭已经把他奉为上宾,若他联合秦枭对付你,我可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他们。”
“他若是有脑子,就不会找秦枭帮忙。”
一旦把秦枭牵扯进来,那就有可能惊动朝廷,对已经避世的温氏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他若是真有此意,今日也不会独自出面试探了。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太深,魏玄琢磨得脑子都要打结了。
“那现在怎么办?”
温行云都找到秋水居了,想来是已经知道温槿和鹿七被关在此处。
扶姜思索片刻,道:“去把温槿带来。”
暮色四合,碎云轩内灯火昏暗。
秦晏合衣而坐,手中烛光映在他的侧脸,半明半暗中面色晦沉难测。
寒风卷入,晃了晃烛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惊得秦晏下意识地拔剑。
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时,他才愣了愣,神色有些许不自然。
“殿下来得这么快。”
扶姜踏入屋内,问道:“找我何事?”
秦晏垂下眼眸,平静道:“我听闻温行云去了秋水居,想问问殿下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扶姜蹙眉,“不必了,温槿还在我手里,温行云不敢轻举妄动的。”
秦晏喃喃道:“那就好……”
扶姜却问:“白日里忘了问你,秦枭怎么会找上温行云?”
他一怔,不着痕迹地攥了攥掌心,故作镇定道:“父亲进来身体欠佳,想来也是在寻医问药时,刚好遇见了他。”
她没有追问下去,转身便要离开,秦晏又叫住了她。
“殿下这便要回去了吗?不如坐下来喝杯热茶?”
“不必。”
扶姜欲踏出门外,忽然眼前阵阵发昏,双腿一软,跌坐在桌旁。
桌子上,香炉中白烟袅袅,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艰难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缓缓拔刀朝她走来的秦晏。
“殿下。”他低声道一句,“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