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嘴角挂着欢喜的笑意。
“不是。”她腼腆地笑了笑,“应该是殿下送我的。”
她还以为,扶姜忘了她的生辰呢。
小丫鬟艳羡极了,“殿下生得又好看,对你还这么好,她该不会喜欢你吧?”
阿笙的笑容尬在了脸上。
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便迫不及待地赶回秋水居,没料到正好迎撞上了秦钰和云清秋。
秦淮死后,云清秋腹中的孩子便成了他唯一的血脉,云清秋在秦家的地位如水涨船高,就连一贯看不惯她的秦钰也收敛了几分。
二人在园内的凉亭闲坐,秦钰正愤愤不平地咒骂扶姜,冷不防瞥见阿笙头上的蝴蝶簪,表情瞬间变得扭曲。
“你,给我滚过来!”
阿笙已经缩在了角落里,准备避开这两位煞神,没料到秦钰会盯上自己。
她惶恐地跪在地上,看着秦钰怒火冲冲地走来,粗暴地拔了自己头上的簪子。
“这东西哪来的?”
阿笙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痛呼一声,又慌张地哀求道:“三小姐,这簪子是殿下送给奴婢的,不是奴婢偷的!”
秦钰的表情登时变得扭曲。
她昨日在碧岫阁内跟扶姜争了那么久,还被扶姜踹进江里,丢了好大的脸,若要算来,可不正是因为这只簪子?
只是她没想到,这东西到头来竟然戴在一个贱婢头上,这让秦钰如何能忍?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配得上这玉簪吗?”
秦钰尖酸刻薄地嘲讽,伸手想折了这簪子,奈何力气不够,便高高地举起手,准备把它摔了。
“不要!”
阿笙失声惊呼,立马扑上前去,意图把簪子夺下来。
然而还没近身呢,就被秦钰身边的婢女狠狠一推。
阿笙摔在地上,那簪子也磕在了她身旁的石头,在她面前断成了两截。
她红着眼眶,愤然抬头瞪着秦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秦钰杏眸圆睁,呵斥道:“贱婢,你还敢瞪我?”
云清秋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冷笑道:“果然什么主子教出什么奴才,三小姐,你今日若是不给她颜色看看,怕是他日都要爬到你头上了。”
秦钰最受不得挑唆,立马就吩咐婢好好教训阿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喝。
“住手!”
扶姜同魏玄等人走来,强悍的威压,令秦钰忍不住心里一虚,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步。
十四娘把阿笙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干草,责备的语气难掩关心。
“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晓寒生笑意凉薄,眼神隐隐带着威胁:“阿笙妹妹,不是跟你说了吗?谁要是欺负你尽管打回去,出了事有我们兜着呢。”
秦钰现在一看见扶姜就害怕,却还硬着脖子虚张声势:“你们想干嘛?这儿是秦府!你们敢对我做什么,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扶姜向前一步,秦钰便吓得缩到了云清秋身后,浑然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云清秋两股战战,苍白着脸道:“殿、殿下,此事与我无关,我……”
扶姜冷眸寒厉,“说吧,怎么赔?”
云清秋一愣,忙道:“赔!我们赔!”
她慌忙摘下头上的簪子耳环,一股脑地塞到阿笙手里。
扶姜冷睨着秦钰,秦钰唯恐挨打,也赶紧把首饰取下来,又委屈又气愤地丢给阿笙后,哭着扭头跑了。
阿笙手捧着这一小堆贵重的首饰,只觉得捧着烫手山芋,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十四娘笑道:“拿着吧,这堆破烂,哪比得上殿下送你的簪子?”
阿笙心里酸涩得不行,红着眼眶道:“我还以为殿下忘了我的生辰……不过,殿下这是要出去吗?”
“不是。”扶姜平静道,“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