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眸色一厉,迅速擒住了对方的手臂并俯身,同时拔出了藏在腰后的匕首,冲着来人刺去。
“是我!”
急切而熟悉的声音制止了扶姜的动作,那刀尖与魏玄的心口仅有一指之距。
扶姜皱着眉头松开他,“你怎么在这儿?”
魏玄揉着胳膊,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没好气道:“不是你让我盯着那位绣娘吗?有人在追杀她,我一路跟着她过来的。”
扶姜一怔。
秋十四娘?
“她现在人在哪儿?”
“我只看见她进了校场,可这儿太大了,我一进来就跟丢了。”
“可知是谁在追杀她?”
魏玄摇头,“对方人数不少,不像是往生楼的刺客,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死士?
扶姜眯了眯眸,脑海中已然有了怀疑对象。
她和魏玄分头去找秋十四娘,忽闻东侧的小厢房传来异响。
扶姜心生警惕,放轻脚步走过去,正准备推门,那扇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她一抬眸,便撞入了那双清透无波的眼眸里。
风乍起,黄叶满阶,衣袍清瘦,公子如玉。
所有的防备和戾气在瞬间褪去,扶姜怔怔地与谢玉琅对视着,那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殿下?”
谢玉琅面露疑惑,轻唤一声,把扶姜从失神中了回来。
她后退了小半步,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双手作揖,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
“见过谢夫子。”
“殿下怎么会在此处?”
扶姜乖巧道:“武试结束了,我出来散散心。”
谢玉琅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掌上,眉头一蹙:“殿下受伤了?”
扶姜下意识地把手背在身后,“小伤而已。”
“你等一下。”
他从屋内找出了药箱,带着扶姜到院内的亭子内,为她处理伤口。
扶姜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在谢府内上蹿下跳,身上隔三差五的出现新的伤口,都是谢玉琅帮她包扎的。
她凝视着他的眉眼,他却凝视着她的伤。
亭内凉风阵阵,谢玉琅掩唇低咳,竟枯瘦如秋枝朽木。
扶姜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担忧,“夫子的身子似乎不大好,太医怎么说?”
“老毛病了,天凉难免多咳几声,不碍事。”
谢玉琅绑好纱布,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溢出了一丝很浅的笑,转瞬即逝。
“好了,殿下……”
“哐当!”
暴躁的踹门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