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连未婚妻都能拱手送人,秦二公子的辣手无情也令我大开眼界。”
秦晏勾了勾唇,道:“云清秋虽然愚蠢至极,好在对我还有些用处。殿下能否送我一个人情,放她一马?”
扶姜伸出了手,“请便。”
见秦晏动作温柔地抱着云清秋离开,仿佛生怕将她磕着碰着,魏玄哼哼两声。
“秦家的人都有病!”
一颗圆滚滚的葡萄砸向他的后脑勺,扶姜似笑非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魏玄。
“魏小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
魏玄在心里骂骂咧咧,扶姜却正着脸色,道:“准备一下,今晚跟我出去。”
他不情不愿,“去哪?”
“大理寺。”
夜色幽凉,亥时的更声在街坊巷陌回荡着,万家烛光渐熄,大理寺依旧灯火通明。
巡逻的侍卫路过茂密的园林,忽然一阵凉风扫过,他敏锐地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白猫趴在屋檐上,尖锐地叫了一声,跃入花丛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侍卫们解除警戒,继续向前巡逻,除了月光,无人发现地上一晃而过的两道黑影。
大理寺地牢内,沈炽靠坐在干草堆上,身上的黑衣脏得不成样子,凌乱的发丝遮挡了布满血丝的眼。脸色苍白无光,唇瓣干裂发白,浑身散发着一股将死之气。
“噗嗤!”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紧接着是钥匙碰撞的清脆响声,逐渐向他的牢房逼近。
沈炽茫然抬起头,牢门的锁已然被人打开,三名黑衣人如索命的黑无常般,牢牢堵住了他的生路。
“你叫沈炽?”
沈炽大惊失色“你们是谁?”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好走不送!”
黑衣人们二话不说就拔出匕首,迅速朝他地捅了过去。
沈炽瞳孔一缩,灵活地避开了那森冷的刀刃,赤手空拳地与他们搏斗。
他的兄长沈焰是曾经的右金吾卫,身手了得,沈炽自幼受他教导,不说以一敌百,但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放倒。
但对方似乎是练家子,而且招式全都是野路子,下手又快又狠,让沈炽吃了不少暗亏。
手臂被划了一刀,腹部也挨了一下,沈炽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又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一把带血的刀刃狠狠捅向他的心脏。
沈炽瞳孔骤缩,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一道寒冷的利芒。
他不甘心地闭上疲惫灰败的眼,心里的恨意与不甘化作眼角的热泪。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忽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自己的脸颊,他茫然地睁眼,便看见了手握利刃的黑衣人被一剑贯心,另外两人也来不及反应,便死在了冰冷的剑下。
一只纤嫩的手朝自己伸来,沈炽震惊万分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