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姜纠正他:“其一,毒是秦淮自己下的,他若是不想他和云清秋的私情被公之于众,尽管来。其二,那个老虞婆是咎由自取,她若是还要点脸,绝对不敢声张。”
秦家主母何等风光,若是让人知道,她被扶姜折磨得不成样子,势必会沦为秦家乃至京城的笑柄,她还怎么立威服众?
明面报复肯定不敢,但背地里可就说不准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扶姜所言,这两日秋水居果然一片太平,秦夫人和秦淮那边也没有半点动静。
倒是第三日,紫檀奉宗媱之命,前来请扶姜前往前院品茶赏菊。
“秋日宴本来是夫人在办,请帖一早就送出去了,只是这两日夫人抱恙,便只能交给少夫人……”
紫檀一边在前头领路,一边忍不住猜测,那日在地牢里,扶姜到底做了什么,不仅救回了阿笙,还让秦夫人吃了闷亏。
扶姜没理会她的试探,随着她来了沁香园,刚踏进去呢,一颗挂着彩带铃铛的竹球便冲着扶姜飞了过来。
在紫檀的惊呼声中,扶姜稳稳地攥住了那颗球。
被一众贵女簇拥着的秦钰趾高气扬地命令:“喂,小废物,还不快帮我球捡回来!”
扶姜掂了掂球,笑意微凉,“行啊,那你可得接好了。”
“你废什么……啊!”
秦钰话未说完,那颗竹球便直挺挺地砸向她的脸,得亏她身后有人扶着,不然非得摔个跟头不可。
秦钰火冒三丈,尖声怒喊:“扶姜,你找死是不是?”
旁边的贵女慌慌张张道:“血!秦小姐,你流鼻血了!”
秦钰这才感觉到鼻子热乎乎的,伸手一摸,那红彤彤的血吓得她瞳孔骤缩,一声尖锐的惨叫,惊得枝上的雀儿扑翅而飞。
“这是怎么了?”
宗媱闻声赶来,一见这阵仗,眉头便是一皱。
秦钰用帕子捂着脸,气愤地尖叫:“大嫂,扶姜敢这么欺负我,你快点把她赶出去!不然我就告诉我娘去!”
宗媱面露不悦,冷着脸道:“殿下是我请来的客人,不管是秦家还是宗家,都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秦钰推开扶着自己的人,恼恨道:“好啊,你这么维护她,莫不是真像他们说的,你跟这个小废物不清不楚……”
“秦钰!”
“闭嘴!”
宗媱和扶姜齐声冷喝,秦钰被她们二人吓得一哆嗦,自觉丢了脸,骂骂咧咧地拔腿就跑。
其他宾客见状,也是打着哈哈各自散去,但流言蜚语,却在不知不觉中散播开来。
宗媱捏着眉心,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婉大气,对扶姜抱歉一笑。
“钰儿口无遮拦,殿下勿怪。”
扶姜这才正眼看她,这位宗家的姑娘,跟她想象中大不一样。
她直接问:“先前多次承少夫人恩情,扶姜不解,少夫人与扶姜非亲非故,为何会多加照顾?”
自两年前宗媱嫁入秦家,她便明里暗里地接济扶姜,一袋粮食,一盆炭火,一罐膏药……不知多少次救她们于水火中。
扶姜从来不信施恩不图报,宗媱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