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屋内还算干净,虽然简陋,但拼拼凑凑也有不少物件。
阿笙看着扶姜背着手巡视着屋子,时而皱眉,时而冷脸,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但瞥见杵在一旁像个冰雕的魏玄,阿笙只觉得更加头疼。
“殿下。”她小声唤着,目光频频看向魏玄,纠结地询问扶姜,“他是谁啊?”
扶姜淡定地胡说八道:“我救了他的命,他要死要活地要跟着我,以后他就在这儿住下了,有什么活尽管吩咐他去做……对了,你叫什么?”
魏玄的脸色阴沉,不情不愿地挤出了两个字:“魏玄。”
“姓魏啊,”扶姜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赞赏道,“好姓!”
魏玄:“……”
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姓氏好在哪里。
让阿笙把魏玄带下去安置,扶姜才在屋内翻翻找找。
床底下装着二十两的钱袋,床头枕头下尚未完工的荷包,还有书匣里那一叠厚厚的信。
这些是小公主临终前交代她的。
阿笙端着纸笔进屋时,扶姜正在烧信。
阿笙惊呼一声,“殿下,这是六皇子的信啊,你怎么……”
扶姜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封尚未启封的信丢进火盆,看着那跳动的火舌把信封吞没,才拍拍手站起身来。
“找我何事?”
她冷漠的声线和表情令阿笙几乎失语。
一股强烈的割裂感和恐慌在心里翻涌着,阿笙呆呆地凝视着她,仿佛透过那张熟悉的皮囊,在看着一个陌生的灵魂。
扶姜蹙眉,朝着她投去了一道不悦的目光。
阿笙如梦初醒,甩掉自己脑海中那个荒唐的想法,连忙道:“这是四小姐派人送来的。之前她因为和谢家四姑娘斗殴,被谢夫子罚抄女戒,过两日就要交了。殿下已经抄了一半,今晚估计得赶赶工了。”
谢家崇尚文礼,满门文人墨客,其他世家皆是挤破了头想进谢家私塾,如今扶姜同秦钰正在谢家私塾受教。
扶姜抽起那本书,翻了几页,随手丢进了尚在燃烧的火盆内。
“殿下!”
阿笙惊恐地瞪大眼睛,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想把它捡回来。
扶姜拽住她的手臂,绝色清雅的脸冷冰冰的。
“做什么?”
阿笙急得溢出了泪,“殿下,你怎么能把书烧了?若是拿不出来,四小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么?”扶姜声音寡淡,“正好,我也有不少账要跟她算算。”
阿笙面露惊恐,颤着声:“你……你真的是我家殿下吗?”
扶姜垂眸,冲着她露出了一抹自认为十分和善实则狰狞的笑,阴冷的嗓音回荡在阿笙耳畔。
“记住了,我就是扶姜。你乖一点,我不会杀你的。”
阿笙捂着嘴哭,面色苍白,两股战战。
“嘭!”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猛烈的踹门声,紧接着响起骄横的怒喝。
“这院子里的人是都死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