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看着他,眼睛中有星星点点的水光闪动。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她做了一声性、感大胆的衣裳,想今晚穿给他看;他知道她在茶水中下了药,怀着献祭般的心情想要与他合二为一。
“鹤鸣,你为什么要那么聪明?”
话落,泪流。
“因为我知道你多傻。”陆弃红了眼眶,伸手替她拭泪,在她白净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呦呦,信我,我会回来。”
苏清欢泪流满面。
“乖,去睡觉,我看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好。”
苏清欢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褪下衣衫,直到什么都不剩下。她赤脚踩在地上,背对着他,缓缓往床上走去。
此刻,她美得不可方物。
陆弃却没有生出任何亵渎真心,像被钉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苏清欢躺在床上,并不放下幔帐,侧头深深地看了陆弃最后一眼,徐徐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晶莹闪动,微微颤抖,泄露了她此刻心情。
“呦呦。”过了许久,陆弃轻轻唤她。
苏清欢呼吸均匀而清浅,面容恬静。
陆弃以为她睡着,把脚步放轻走过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针线笸箩,里面是针线、剪刀和一方还未绣完的帕子。
陆弃拿起剪刀,从她铺陈满床的青丝中捞起一小绺,剪了三寸多长,珍惜而郑重地放到自己随身的荷包中。
一直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完全消失,苏清欢才睁开眼睛,盯着床顶,泪流无眠。
去吧,我的盖世英雄,驱除鞑虏,卫你家国。
万望珍重,待君凯旋。
陆弃走之后,苏清欢不敢闲下来,很快就开始着手准备医馆的事情。
医馆内二楼暗室她去看过,几十口大箱子,满满当当,实实在在,皆是金银宝石。
苏清欢置身其中,甚至生出这些都是塑料玩具的感觉——物以稀为贵,这么多,她真生不出珍惜之心。
苏明俊的事情,陆弃已经委托魏绅查明,确实没有造假。
锦衣卫想查什么都一查一个准,这点苏清欢十分服气。
既然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曹溦的事情,她也要赶紧行动起来。
她看到这些金银,才想到去打听曹家的人好像还没回音,便道:“白苏,先备好五千两白银,到时候打听清楚了,咱们就去曹家走一趟。”
白苏连声应下。
筹备医馆的期间,有两个预料不到的人都跑来帮忙。
一个是明珠,一个是窦璇。
明珠感激苏清欢的救命之恩,离开淮州候府后,在忠意伯府待着也无聊,就天天来苏清欢这里报到,缠着她要拜她为师。
那些求而不得的忧愁哀怨,仿佛前生种种,已经被彻底留在了淮州候府。
现在的明珠,又生气勃勃,美丽耀眼。
她通常一身干净利落的骑装,女扮男装,打马过市,意气风发,有时候还是买一赠一,身后带着条尾巴——裴璟。
据她说,自从她和离之后,裴璟和她一起玩,都很少出去惹是生非了,大长公主对此十分满意。
裴璟见到苏清欢有些不自然,因为他曾夸下海口,若是她治好了明珠,就给她一件宝贝。
可是现在并没有兑现,他有些羞愧难当。
明珠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子,还当着苏清欢的面打趣过他:“夸下了海口,现在又想反悔?谁不知道大长公主的宝贝,大都便宜了你,还不赶紧拿出来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