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酱香饼,一咬那饼竟然咸香酥脆,咬下一口胜过其它,不知不觉一张饼他都吃完了。
这酱香饼窗口还不是人最多的,居然如此可口。
罗子康喝完粥,才第一天听讲郎宣讲,这里的讲郎最次也是监生,要么就是举人,如果进了内舍,那可能是进士在教学了。
听了一上午,不巧下雨了,只好让挑夫送饭菜过来。
同桌是个小胖子,他知晓罗子康是新来的,故而叹道“咱们江宁多雨,若是没有雨了,今日我就可以去吃麻辣拌了,你是不知道麻辣拌多好吃。这下雨啊,就只能吃饭和菜了。”
罗子康心道,早膳就已经那么丰富了,午膳只是普通饭菜,他落差有点大。
没想到,他拿到手里时,才知道此饭菜非彼饭菜,午膳是红薯米饭,吃起来甜滋滋的,菜一共三道菜,都是炒菜。
一道是胡椒肉丝,一道茄子土豆,一道则是炒萝卜丸子。
吃了一份饭,罗子康都仍旧觉得自己没吃饱。
哎,他现在才知道为何来书院时,人人都夸书院伙食好,是真的品种丰富多样。
尤其是在次日吃到麻辣烫之后,他也成了抢饭大军的一员,这段经历让他做了首辅以后回想起来都仍旧觉得非常怀念。
话不扯远了,因为去食堂去的勤,每天早上吃的好了,才觉得自己精神头更好了。
一年之后,罗子康顺利过了府试,院试,三年后,上京赶考,虽然败北,但是他见了在京城施药的师母,他因为进京之后钱财被盗,还生了病,故而病都看不起,自以为自己可能年纪轻轻就要客死异乡。
“师母,您是师母吗?”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宛若神仙的美丽女子。
据他所知,程晏长子都已经二十多了,即便师母再年轻,也应该快四十岁了,不曾想,居然看起来这么年轻,她听说自己是金陵书院的举子,她无偿赠药给他,还让其子程倦上门来探望一二。
罗子康自然是感激不尽。
但是看到眼前的程倦,又觉得实在是不可相信,这程倦已经中了进士,现在在翰林院做庶吉士,个头非常高,进门时都不得不弯下身子,但是他娘却娇小可人,且温柔和蔼,很是可亲的模样。
得了程倦的探望,罗子康又吃了几幅药,便在京中盘桓读书,越三年,他高中状元。
但是被告知程首辅意欲辞官返乡,他立马前去相送,很是不舍“相爷,您在京中主持,咱们大临才会愈发的好,您这一走,晚生不知道如何是好呀?”
程晏离京前最后主持的会试总裁,罗子康出身贫寒,差点被通关节的考生挤下去,是程晏坚持搜遗落的试卷,才让自己最后中了状元,罗子康对这位首辅大人是感激不已。
他又抬眸看了看程晏夫妻一眼,程晏早已不惑之年,在考场巡查时,程晏那等气势,无人能力,没想到致仕之后,却仿佛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一般。
但这等气度,天下怕是无人能及。
“天下以后终归是你们的,你师母未及笄之年就跟着我一直困于京中,如今有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天下经过一番变革,最忌讳再反复无常,否则后果无穷,你要切记。”
罗子康不敢有二话。
只听师母倒是很闲适道“子康,你是金陵书院的学子,须知这十年我都在京,就偶尔传回去一两样食谱,他们早就在催了,今次我们回去,正好让食堂再多添几样品种。”
“那我的师弟们就大有口福了。”罗子康笑着。
反正他中了状元,日后回去金陵书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必像那样外边的人总想吃都吃不到,或者离开金陵书院就吃不到了,这也算是一件憾事了。
他还欲再说什么,只见程首辅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不必再送了,我们上船,你们也快些回去吧。”
罗子康目送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上船,当然,据小道消息,说师母有了身孕。
船越行越远,罗子康砸吧了一下嘴,哎,不该提起金陵书院的,又让他想起了麻辣拌三鲜包还有拉面,口水都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