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来,皇帝对苏信所说的那番话就很有意思了。
在他的皇子中,除了太子与二皇子外,只有三皇子与苏郁离的年龄相近,但三皇子已被贬出京,此生无望再触及到那个位置,皇帝更不可能把苏郁离赐婚给他,却还说出那样的话。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瑞在书房不停的来回踱步,半晌过后,他换上一袭素衣,乔装一番之后,去往了苏青竹与他约见的清风楼。
似乎早已知道他会再次登门,掌柜立刻将他迎到了楼上的一间包房内,上了茶后,便快速退了出去。
杜瑞在房中静坐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苏青竹便匆匆赶了过来。
“外祖父,您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您要晚上两日呢。”
两人坐下之后,杜瑞面色严肃地盯着杜青竹问道:“你老实跟我说,如今你在为谁做事?”
“外祖父,我,我不能说。”苏青竹咬咬牙,顶着杜瑞灼灼的目光开口道。
“连我也不能说?”杜瑞再次追问。
“外祖父,我不说是为了您好,您在朝中一向中立,青竹不想您因为我而失了立场。”
苏青竹这么一说,杜瑞反倒更不放心,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苏青竹:
“你是我杜瑞的外孙,无论你在帮谁做事,一旦东窗事发,你认为我能独善其身吗?”
“外祖父……。”
苏青竹眼中满是羞愧之色,他之所以隐姓埋名偷偷遣回京中,就是不想因此事连累外祖父一家。
可外祖父说的没错,他所做之事,一旦成功,外祖父一家自然会跟着受益,可若是失败了……。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可否容我入内一见?”
听到门外的声音,苏青松抬起头看向杜瑞,见他轻轻点头,便快速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
景云睿抬步走进屋内,在杜瑞面前站定,拱手道:“老师。”
此时杜瑞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动声色地回礼:“祁王殿下,我早已不教授你学问,不再是你的老师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老师对我的教导之恩,终身不忘。”
景云睿伸手做出请的动作:“您请坐。”
杜瑞也不客气,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盯着景云睿道:“青竹在为你做事?”
“不错。”景云睿点点头。
“祁王殿下想做什么?”杜瑞再次沉声问道。
“我想做的事情,老师想必已经猜到了。”
杜瑞心头一震:“为何要这么做?”
景云睿嗤笑一声,身上气势陡然一变,一股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气息丝毫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于公,如今这天下四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即便不是我,迟早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与其是别人,为何不能是我?我景家的天下岂能毁在他的手中?
于私,他杀我父母灭我满门,这仇我如何能不报?”
杜瑞面色一变,震惊地看向景云睿:“你是说,前太子与太子妃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