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孙经理商谈晓雯约在江城私密性极好的茶馆,因为孙经理喜爱喝茶,加上年会策划保密,孙经理按晓雯要求独自一人前来。
为表示友好以及诚意,孙经理手机都是交给茶馆店员负责。
沈辞知道孙经理这人处事圆滑,俩人又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所以,沈辞也给足了孙经理尊重。
一见面俩人就开诚布公交谈,沈辞还递给了孙经理一份策划书,孙经理看后眼睛直接发亮,总算明白沈辞要求保密的理由,他还以为是秦总与顾总之间又有什么矛盾,他又要被拉来祭天,好在,理由是他能承受的。
“沈秘书,施工这方面就交给我了,十五天后您在给我一份详细施工图,我老孙以人格担保,我的团队您尽管放一百个心,别说开场三个小时,一个小时都会密不透风。”
沈辞就知道拜托孙经理布置年会场景以及气氛绝对可靠。
“那就再辛苦您了,年会结束后,沈辞定会重谢。”
孙经理哈哈笑着,“沈秘书,您就别跟老孙我客气了,您把地点选择在我这儿,除去是对老孙我的信任外,其次还是额外宣传且加大力度,帮老孙打响负责的规划区域,这可是给老孙我升官发财的机会。应该是我好好感谢您,以茶代酒,这事必须办成,明年升职就靠沈秘书了。”
俩人在交谈一个小时后,一个从前门离开,一个从后面离开,谁都不知道规划局的孙经理刚跟秦氏集团沈辞见过面。
晓雯在后巷等沈辞,见她出来将车子开向前,“沈秘书,谈妥了吗?”
沈辞点头,晓雯就笑,“您都不知道孙经理接到我电话听说是保密项目,声音都抖的说不出话来。”
沈辞笑了下,“他也是怕事,怕事才好,怕事我们的任务才顺利。”
晓雯点头,“那现在去祁夜那儿?”
沈辞怔了下,“去吧,任务的事情还是我跟顾总直接谈比较好。”
晓雯吹了声口哨,“祁三小公子可能会生气的哦。”
“他有那么小气么?他很大度的好不好。”
晓雯没接话,将车直接开到,此时祁夜跟顾之承见面的地点——顾氏集团大厦花园。
这里有一处鱼塘,是顾之承苏醒后让负责花园的人,重新打理的。
比起坐办公室,顾之承最爱一楼鱼塘花园处,大概是他昏迷了三年之久,医生说需要养身体,他才特意选择在这儿。
张宏给祁夜冲了杯红茶,顾之承身体还未彻底痊愈,养生持续中。祁夜挑了下眉,想说顾之承活得像个老头子,但也知晓姐姐也不喜欢喝咖啡,咖啡不利身体健康。
所以,他给姐姐备的养生茶里,不是桂圆红枣就是枸杞,没想到顾之承一个大总裁也喝这些,不知道是不是投其所好。
“说吧,祁三小公子约我谈话,应该不是看我办公地方吧?”
顾之承抬起红茶抿了一口。
他倚靠在柔软的黑色沙发里,祁夜与他相见平时都是日常中,很少见他办公样子,还别说,抛开他日常亲和神色,办公样子跟他的两位哥哥如出一辙,严谨、威严。
祁夜曾笑过两位哥哥,说他们装成熟,明明在家跟他一样随性散漫,现见顾之承不难怪,他爷爷总是想把他改造,办公确实很能塑造一个人的气质。
尤其是总裁。
“开门见山吧,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有兴趣跟我合作让秦思业破产吗?”
顾之承神色蓦然一变,似被惊愕住,但也清楚这是祁夜会说的话。
“祁三小公子……”
“不愿?还是怕?”
顾之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手上的杯子放下。
他这儿调查的消息得知,祁三小公子之所以入住沈辞别墅,是因为他跟他爷爷的一个约定,但这个约定并不是他刚才说的,跟他合作,让秦思业破产。
“本来是不打算把你加进来,但后来想了一下,秦思业破产,你顾氏才是最大获利者,我不能让你白占便宜。所以,你只需负责用其他东西绊住秦思业,贸易战我会发起,我要的是一个声东击西,迷惑秦思业的烟雾弹。”
祁夜双腿交叉,坐姿挺拔,混血五官上的笑分外迷人,好像有十足把握。
顾之承虽仍以放松的姿势,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但周身释放气息不容小觑,像暗夜的涌动,“祁三小公子,恕顾某直言,你要让秦思业破产这件事,沈小姐知道吗?”
“顾总是打算趁我不备,又在姐姐面前打小报告?”就像他明明给他说过,不要让姐姐知晓是秦思业,把她从海里救出来一样,他还是告诉了姐姐。
祁夜知道,顾之承跟姐姐只当他是个孩子。的确,他才二十岁,没在商场待过一天,就说出让秦思业破产这话。
别人听了,也只当他在放大话,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秦思业如果谁都能整破产的话,顾之承也用不着这么辛苦。
商界利益看似人人竞争,实则都是互相制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商界肯定掀起风雨。
顾氏这些年又因为他昏迷,爷爷管理出了些纰漏,所以才会遏令顾之承加班加点补救,但就算顾之承在加班加点,缺失的三年就是缺失了三年。
跟祁氏合作听上去也不错,但顾氏毕竟不是祁氏,祁氏主业务不在商界,祁夜输了也就输了,大不了这次他爷爷,不再是把他送少管所,而是非洲喂狮子。
当然,这是玩笑,也不可能真让他送命。
顾氏一旦败了,就是彻底的败了。
“祁三小公子,你有多大的把握?”
但顾之承也不是瞻前顾后之人,顾氏想要重获往日巅峰,势必是要跟秦氏开战的。
有人只是想让他跑跑腿,以他顾之承的能力办这事,完全没任何问题。
顾之承似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祁夜勾唇浅笑,“这个就不劳顾总操心,你只需按我提示做,放心,就你救姐姐那么多次的恩情上,我不会让顾氏有任何危机。”
他是没告诉姐姐,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现在准备的一切都就绪了,他势必让秦思业破产,秦思业只有破产了,姐姐才会恢复自由。
“好,不该问的我不问,但这个问题必须问,”顾之承调整了下坐姿,黑眸锐利逼人,“秦思业破产,秦老爷子该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