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果你看到有卖羊肉串的，会害怕吗？”卜言忍不住问那只小羊。

“您之前不也吃过羊吗，我和您说话也不害怕。”小羊挤开那些成年羊，跳到了卜言面前，“我一点儿也不害怕。”

卜言：“……”

成年美利奴羊立刻紧紧盯着卜言，似乎生怕他又吃羊。

卜言有些尴尬，果然，身为肉食妖兽，他考虑不到食素妖兽。

一条曾经会吃羊的龙，这群羊心存芥蒂是非常正常的吧。

但卜言又无法将抱歉说出口，吃了多少妖兽，一句道歉怎么可能抹消那些历史？

何况，卜言愧疚的并不是吃妖兽这件事。

肉食妖兽不会愧疚自己吃掉素食妖兽，素食妖兽也不会愧疚以及吃掉植物，这是非常正常的。

卜言只是有些愧疚，他忽略了素食妖兽的需求。

“我知道，人类会吃羊肉，牛肉，或者其他肉，就像您也会吃这些肉一样，我不会让自己被吃的！所以，请同意我去人类的世界吧！”小羊大声说着。

“……我充分了解了你的意思，但我要先和你说一声抱歉，自从人界与妖界开放，我们都忽略了你们的需求。”

“咦？”小羊有些不解的看着卜言。

“我要先和秋商量一下……你想去人类世界，是一定可以的，但作为妖王，我也必须保障幼崽的安全，所以不要着急好吗？”卜言俯下身，尽量和那只小羊平视着，“我还有个请求。”

“妖王大人也会有做不到的事吗？”小羊好奇的问。

“你应该是上一任美利奴羊族长的后代吧？”卜言轻声问着他，“我的一个人类朋友，曾是他的御兽师，我想你也知道他的死亡是为了保护人类。”

“知道！”小羊努力的化成人类小孩的模样，“我相信，那个人类一定很好！！族长才会那么保护他！”

“嗯……我的人类朋友，我感觉到他非常难过，所以，我想做点什么。”卜言趴在了地上，紧闭着嘴巴，尽量不吓到这只小羊。

“所以您想要我和他契约吗？”小羊有些犹豫。

“不，不是契约，我希望你能见一见他。”卜言看着后面紧张的羊群，往后退了一点，“现在妖兽可以去人类世界生活，能办理身份证，也能工作……我想，幼崽也可以去人类世界的学校学习。”

“真的吗？！”小羊跳了一下，结果他的化形还不熟练，扑在地上两手撑地，“我想去！！”

“……幼崽对于妖兽而言，是极其重要的，这件事必须慎重再慎重，请不要着急，我相信这个计划很快就能落实！”卜言用尾巴尖把他扶起，“妖兽成长速度比人类要快许多，具体事宜，可能还要靠秋和人类高层谈。”

“秋好厉害！”小羊立刻说道，“她是一只很友好的狮子！！”

“狮子也会吃羊！”美利奴羊族长忍不住说道。

小羊高声反驳：“可她没有吃我！！还和妖王大人一样，离我远远的，和我保持距离！”

“羊族长，我想我们都清楚，我们和动物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妖兽很少会捕捉幼崽。”卜言趴在地上，继续说道，“这是大部分妖兽都默认的规则。”

“可人类不会管你是不是幼崽！”族长面对幼崽的问题，那是丝毫不让，“总之！我不会让族群里的幼崽陷入危险！”

“我无法否认你的观点……可我也觉得，不该断绝他那份好奇心。”卜言看向那只专门变成人形的小羊，“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很迷茫，我想我该咨询一下秋。”

“她养育了妖界大半儿的妖兽，这个问题交给她是最适合的……只是，我需要和她提一下，素食妖兽去往人类世界，会有一些不便，她也是食肉妖兽，或许没能想到这个。”卜言说完，就跑到一边和秋传达自己的意思去了。

“我觉得，那些食素妖兽过来，一看到肉制品，心里会有点不舒服吧要是不小心吃到，会更难受吧？”卜言盘在一边，和秋精神沟通着，“也不能不让食素妖兽不过去人类世界……”

“我倒是也没想到过，羊妖兽看到羊肉串的想法……唔，我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的。”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我想，我该多问问那些长老团里的那些食素妖兽了。”

“秋……”卜言又问了一句，“你要把网购连到妖界吗？”

“对啊，这个还挺方便的，等到妖界以契约为基站的网络建立好，我的计划就能全部落实了。”秋的声音慵懒，“果然，让来编写，是最轻松的。”

“最轻松？”卜言不由得问。

“那个契约里的小家伙你见过了吧，用人类的话来说，它应该像是个智能ai，不过它比ai强大太多，它是诞生出的‘灵’，和人类那种神的概念差不多……总之那个契约里的小家伙非常聪明。”

“那个小家伙，总是让我自己编写东西，然后它来审核，但不一样，会直接要求它编写程序，方便了许多呢，之前就有了大纲模板，它编写起来，可比我们快多了，而且，它还能提出很多我们想不到的事呢。”秋又道，“比如开放妖界多少，怎么开放，也都是那个小家伙提出的。”

“妖界之后会把那个安全圈撤了，只留下酒店，人类想来妖界，就得花钱办理入住，并且，我还找了不少想干快递员的妖兽，给他们开了在妖界四处传送的传送门，这样以后快递会方便很多。”秋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还有，我打算在妖界发展种植业。”

“啊？”卜言又是一愣，“种、种植业？”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又不是我去种地，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都是指挥别妖做的。”秋说完又急匆匆道，“先不说了，长老团那边又有事了！”

卜言的视线又放在了那个酒店上。

妖界一半儿的妖都是秋带过的，虽然那些幼崽一长大，就被秋赶走了，但秋依然是母亲。

秋这么长时间，能干这么多事，估计就是其他妖兽帮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