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是夜,江岚岫拿上一个果盘,敲开了魏霁风书房的门。
见她这个阵仗,魏霁风微微挑眉,有些不明其来意。
“岚儿,今晚的月亮并不圆啊!”
江岚岫“噗嗤”一笑,端着果盘走到他桌前坐下,“我不是来找夫君赏月的,而是谈心。”
说罢,放下果盘,便挑出一个春桔,慢慢剥皮。
魏霁风则放下手里的书,单手撑腮,看着她。
此刻的她,正好被桌上的烛火映照着脸庞,衬得她愈显柔美。
“月亮不圆没关系,烛火亦可照亮佳人。”
闻言,江岚岫的脸骤然微红。
居然还会说情话!
“喏!”
她状若无事地把剥好的桔子递了过去,但魏霁风没有接过。
他换了只手撑腮,斜看向她,“无功不受禄。”
江岚岫笑了,然后说道:“想用这个又甜又大的桔子换你一句实话。”
“实话?我何时骗过你?”魏霁风微微皱眉。
江岚岫说:“之前也许没有,但接下来我要问的事,也许你不会实话实话。”
“那你先问问看。”
魏霁风接过了桔子,只是拿着,没有吃。
江岚岫拍拍手,双手合十抵住下巴,徐徐开口:“我今日回了趟侯府,见过了我那位八姨娘…但我更喜欢叫她姑母。”
“唔。”魏霁风了然颔首。
江岚岫继续说道:“听她的意思,似乎是你撮合她与我爹认识的,是吗?”
魏霁风掰开一瓣橘肉,喂进了嘴里,吃完后才说道:“不是撮合,而是促成。”
江岚岫眨眨眼,“是你特意安排我姑母与我爹良缘巧遇的?”
“没错。”魏霁风坦诚点头。
“为何?”江岚岫不解。
魏霁风又吃了一瓣橘肉,“想必你二姨娘残害侯府子嗣的行径,你已知情了吧?”
江岚岫点点头。
魏霁风说道:“干了此等恶事,本该休了她,可你爹没有确凿证据,只凭小翠一人之言,若是闹开了,搞不好只会得不偿失。”
“毕竟你二姨娘还有林家撑腰。”
江岚岫明白了,大户人家联姻这种事,利弊皆有。
“所以我爹想培养一名妾室起来,架空我二姨娘在侯府的权力,谁叫他当初那么信任她,几乎把‘万寿阁’以外的掌事权都交给了她,现在撕破脸让她交出掌事权,她肯定不答应。”
“但侯府其他几房,皆不成气候,不如新纳一个。”
魏霁风点头,“没错。既然他有这个想法,我便顺水推舟,帮他挑一个合适的,再安排他们相遇,来一段姻缘天注定的佳话。”
“你为什么会挑中我姑母?只因她与我母亲很像?”江岚岫问。
“这是其一。”
魏霁风随即把谢罄芳的出身,以及当时的窘境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
江岚岫听完,豁然大悟,“难怪她能忍受我爹了。”
“关于她的出身,你切记保密,以防你二姨娘派人去调查,我已经安排她老家那边,为她编造出了一个新的身世。”魏霁风提醒道。
“你想得还真周到,难怪姑母如此信任你。”江岚岫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