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梨落拿起筷子夹起鱼鲙,蘸酱送入口中,细细品尝,水灵灵的大眼睛水光轻盈。
原来,这就是青姝心心念念的味道啊……
清香爽口。
微微垂眸,轻轻眨了眨眼,散去水光,唇畔漾起清浅笑意。
上官鹤拿起锤子轻轻敲着螃蟹壳,余光瞥见南宫梨落弯起的唇角,清亮的凤眸也笑意流转。
萧若风将拆好的螃蟹蘸好酱料,轻轻放到棠溪琰碗里,棠溪琰夹起些许蟹肉放进他的碗里,轻声笑语,“拆螃蟹花的时间有点多,你也吃。”
“好。”
萧若风眉眼漾起温柔的笑意,乖乖夹起蟹肉吃了。
雷梦杀大口吃着海鲜,还不忘抽空夹菜给李心月,四小只更是埋头苦吃,筷子都恨不得舞出残影。
吃吃喝喝玩了三天,一行人收拾好东西来到雪松长船,白帆高高扬起,乘风破浪。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棠溪琰让沐止放五条小船,等他们三日,沐止应允后,他们便坐上小船走了。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顺其自然。
扁舟随着海浪轻轻摇曳,满天繁星落入海水中,漾起莹莹清辉。
倏地,前方传来上官鹤清朗的嗓音,“此时此刻,来上一坛沧海,最合时宜!”
说完,他从身后摸出两坛酒,将其中一坛递给南宫梨落,南宫梨落欣然接过。
棠溪琰也从身后摸出两坛酒,笑眯眯地递了坛给萧若风,朗声回应,“所言甚是,沧海与东海,绝配!”
雷梦杀和姜承钰同时从身后摸出酒,雷梦杀递了坛给李心月,姜承钰直接仰头喝了口酒,眼中笑意涌动。
沧海茫茫,青山不绝,波涛壮阔如山,浩瀚如垠,心中凭生豪气。
“敬苍天!”雷梦杀忽然高举酒坛,朗声高喊,嗓音浸满开怀。
“敬大海!”
李心月举起酒坛碰了上去,同时仰头喝酒。
上官鹤笑得恣意洒脱,高举酒坛,“敬星月!”
姜承钰:“敬青山!”
南宫梨落:“敬岁月!”
棠溪琰和萧若风对视一眼,齐声道:“敬自己!”
众人一起仰头喝酒,笑了起来,四小只鼻尖萦绕浓郁酒香,又见大人笑得极为开心,馋得直吞口水,都闹着要喝酒。
棠溪琰笑眯眯地让萧凌尘喝了口酒,清酒下肚,萧凌尘微微皱起小脸,“好苦。”
话还未落,面颊迅速蔓延起红晕,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躺在船上了。
棠溪琰微愣,哈哈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萧若风的胳膊,调侃道:“凌尘这酒量,比你还差,得多练练。”
萧若风看着晕晕乎乎的萧楚河,伸手揽住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笑眯眯地回答,“为夫酒量不佳,凌尘和楚河,就交给娘子了。”
棠溪琰眼珠子一转,将酒坛换到左手,也伸手揽住他的腰,扬起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风风,要不你也跟着一起练吧?”
萧若风轻咳一声,眼珠微微转动,干笑两声,讨饶道:“娘子还是饶了我吧。”
棠溪琰挪了挪身子,靠近他,不死心地又问了遍,“真的不一起吗?”
萧若风浅笑温言,“可以陪你一起喝酒。”
棠溪琰轻轻闷笑起来,抬起酒坛与他碰了碰,两人同时仰头喝酒。
沧海入口咸涩,细品之下,还有恬淡的梅香,颇有种俗世淡泊、孤芳自赏的韵味。
偏偏又有种说不出的苦味杂糅其中,就好像我本欲孤立于人世间的熙熙攘攘,蓦然回首,才发现早已扎根红尘。
酒饮尽,夫妻俩抱在一起卧在船上,以天为被,以船为床,枕着沧海繁星入眠。
次日醒来,就发现船不知何时撞到一处无人的荒岛,停了下来,抬头四处张望,也未曾看到其他人,无奈,棠溪琰夫妻俩带着两小只,在荒岛四处乱逛。
棠溪琰驻足,目光定定地盯着石壁上写着的“何珉谦到此一游”,沉默片刻,也用内力刻下“棠溪琰到此一游”。
看着挨着的两行字,棠溪琰满意地点点头,红唇轻轻翘起,眉眼弯弯。
“娘,把我们的名字也刻上去,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萧凌尘扯了扯棠溪琰宽大的袖摆,眼巴巴地仰着头望向棠溪琰,棠溪琰笑了笑,抬手又刷刷刻下萧若风三人的名字。
在东海游玩过后,棠溪琰他们又去看了姑苏烟雨,然后顺路南下,回了云隐山谷。